不好相处的模样。看着老太太亲自递过来的彩礼单子，挑着飞扬的眼，撇着猩红的唇极尽挑拣、找茬之事：“虽然说国难当头日子是该俭省了过......唉！我家大小姐不说是像养公主一样养大，那也是不差什么的。这上面的东西虽说派上用场的没几样。哎！看得出这些也是亲家太太用心尽力准备了的，我也就不挑理了！不够那些我们自己看着办吧！回头给她补在嫁妆里。”

站在老太太身后的桐林听了兰太太的话都觉得胀气，这些聘礼娶个公主都绰绰有余了！还你们家不挑理，你们都挑完了还敢说不挑理？

老太太却很沉得住气，面上无半点不悦之色：“亲家太太说得是。允相不比昆明繁华，原本想着那些新潮的玩意准备了也用不上，就只准备些金银器皿、田产商铺之类......的确薄了些，也不太登大雅之堂。要不，您和亲家老爷再商议、商议，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月明不明白继母今天是怎么了，行事言语一副要把婚事搅黄的架势。但她一直冷眼看着没出声，端着得体的微笑看继母大发神威。人嘛，不能既要、又要、还要。是得有人教教老太太这个道理了。

回府的路上桐林忍不住抱怨：“这兰家是记仇呢，让这么个妖娆玩意出来打您的脸。”

老太太无所谓的笑了笑：“就算要把女儿嫁过来，兰家也得把这口气出了才会舒心。这样也好，骂过、罚过，以后才好来往。不然一口气梗在胸口，谁也不会好过。”

再说了，兰家这只能算小场面。云开回来宣布要娶月明，府里就跟热油锅泼了瓢冷水，炸了。瑟曼丽终于舍得放下烟枪，跑到她面前又哭又骂。

“当初是你们说和兰家婚事不成了，兰月明也不可能进府做妾，我才同意嫁过来的。现在可倒好，她是不做妾直接要和我平起平坐，说不定还要踩到我头上去。老太太您骗别人也倒罢了，竟然骗自己的亲兄弟、骗自己的亲侄女。一整个允相连个说话算话的人都没有了么？”

老太太不知道该如何向侄女交待，也不想儿子美梦再次成空，只能劝道：“瑟曼丽，你要想开点。咱们这样的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永远都是允相府的印太，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见老太太避重就轻，瑟曼丽跪坐在地板上大笑，她凄厉的喊着失去的那些亲人：“阿爸，您看见了么？这就是您的亲姐姐，只要她儿子好，亲弟弟都是可以算计的。？都说人走茶凉，阿哥，阿弟，你们死了才多久，咱们的亲姑姑就这么糟践我。你们睁开眼睛看看，没了你们我就跟田头的烂泥一样被人踩来踩去，临了还嫌弃我脏了他们的鞋底。我们一家都瞎了眼啊！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莫不如跟你们一块去了的好！”说完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跑。

老太太被她那些话喊得心口发疼，等她都跑得不见踪影了才醒过神，慌忙喊婢女去追她。

想到这她重重叹了口气。这人啊！成全了自个就得辜负别人。想当初是她为了保住土司府拆散了儿子和月明，也是她极力要让瑟曼丽嫁过来巩固儿子的位子坐得更稳。

现如今她的荣耀、地位都保住了，可是谁又真正好过了？儿子和瑟曼丽离心离德，她得主动上门让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撕着脸皮。月明说不定还记恨前头的事，进了门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可这又能怎么办呢？日子稠着呢！儿孙自有儿孙福，真到了看不下去的那一天大不了她进庙里陪着两位太太一起念经。

和云开说起今天送聘礼的事，云开敏锐的从母亲平淡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些许不满。

他抱歉道：“因为我的事，让您受委屈了。”

老太太摆摆手：“我自己造的孽，这些都是我该生受的。我就是担心，兰家气没撒完，一直这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