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艾叶熬了点粥,你要不要吃一点?”
云开摆摆手“我现在吃不下。”他现在喝水都感觉会吐,哪里有胃口!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月明还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淡淡道:“我跟你讲过带大我的老妈子刘妈吧?日本人炸昆明城,她和刘叔本来都已经躲进防空洞了,但她想起海子边别墅的房契忘在老宅没拿出来,硬是要回去.......房子和人都没了。家没了就只能四海为家,在哪里......都一样。”
云开觉得没那么简单,就算要四海为家,兰应德早在东南亚遍地撒网,他们父女俩哪里不能去,偏偏要来这里。
“可为什么是这里?这里是战区啊!那有人主动往枪口上送的?”
月明把手上的托盘放到床边的小桌上,看着热粥上的白雾缓缓道:“就像你要给老爷和大少爷报仇一样,我也要给我的亲人报仇。所以选择来这里。”
云开还欲再问,月明却不想多谈,指着粥碗对他道:“你再没有胃口饭还是要吃的!都昏睡了一天一夜正是需要补充体力的时候。我去喊俸小赛上来。”说完转身就要走。
云开连忙喊住她:“你不和我一起吃么?”
月明摇头:“我已经吃过了,既然你醒了我得去喊爸爸过来给你看看。”
看着月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云开的心跌到谷底。
出了门的月明也长松一口气,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醒着的云开。经历过这么多的生离死别,她早就把怨怼深埋心底,现在的她只希望亲朋好友在这战火纷飞的乱世好好活下去,包括云开。她问过俸小赛他们来腾冲干嘛,听到是专门来找她的瞬间,心内五味杂陈。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现在她的内心既没有感动也没有暗喜,只有惊讶!
俸小赛从昨天到今天有空就训跟来的两个随从:“喊你们跟着来是保护老爷的,看见老爷往桥上跑你们不仅不拦着,屁股跟坠了千斤一样稳滴滴的坐着。怎么?坐老爷开的车还坐出幻觉了?真把自己当大爷了?你们等着,回去的时候老太太饶不了你们。”
月明站在二楼的木栏边阻止他的滔滔不绝:“小赛,你们二少爷等着你伺候他硬饭呢!”
早就不是二少爷是老爷了。俸小赛也不纠正她,反正月明小姐喊啥老爷都乐意答应。
他笑眯眯的朝月明呵腰:“辛苦小姐了,我马上上去。”
月明朝他点点头又折身往兰英德房间走去,到了门口准备敲门,听见里面咿咿呀呀唱得正欢。
她听见继母唱道:“军爷做事理太差,不该调戏我们好人家。”
这句唱罢兰英德便接上:“好人家,歹人家,不该斜插这海棠花。扭扭捏、捏捏扭,十分俊雅,风流就在这海棠花。”
她亲爹这两句将正德调戏良家妇女的风流和油滑刻画得入目三分。月明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看样子是没空。她也就不进去讨嫌了,反正云开看上去也不像有什么大事,兰应德不去看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事。没事做她就去街上逛一逛好了!
才下楼就看到杜上尉站在她家院子中间嗑瓜子。这厮当兵当油了,丝毫没有在昆明时军装笔挺的模样。
外衣随便披在肩上,胳膊的袖子卷得一边高、一边低,手握一包牛皮纸兜着的瓜子,时髦的墨镜风骚的卡在鼻梁上,一边咔嚓、卡擦磕,一边呸瓜子皮。但是他身材实在好,窄腰腿长的,这么不修边幅的穿法反而给他添了几分潇洒和不羁。
他怎么穿衣服月明不管,但他乱吐瓜子皮月明就很有意见,皱着眉道:“你往哪里吐呢?地你扫啊?”
杜上尉丝毫不在乎她的晚娘脸,又“呸”了一声后道:“说得好像你天天扫地一样。”把瓜子递到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