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走,也无处可去。
想起幻境里的最后一夜,雪夜围炉时,容兆问的那个问题,或许那时容兆想听的,本就只是一句违心的动听话。
虚情假意演得久了,先上当的不是容兆,是他自己。容兆从来都清醒,但是那夜,对上容兆那一刻近似澄澈的目光,是他自己先心虚,露了怯。
雪落在身侧,逐渐堆积。
乌见浒随手团起一团,在手中捏出形状,一个个巴掌大的雪人排开在身前,是小时候他与容兆一起玩过的游戏。
那是容兆与他父母离开前夜,他俩堆了一整夜的这种小雪人,排满了整间院子,却始终默不作声,没肯与对方多说一句话。
从来互相揣摩彼此心思,不肯多表露分毫。
雪势愈大时,连那灵猫也受不住,在他身旁呜咽几句,回去了。
乌见浒看着它背影远去,没有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