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又一遍重看那份监控录像,将自己一次又一次凌迟。

不知道看到第几遍,她隐隐察觉到不对。

监控里,陈祈安低垂的眸子里,暗藏着讥讽与阴险。

“老婆,喝药了。”

陈祈安端着碗进来,轻轻吹凉递到傅予禾唇边。

“下午我们还要一起去看爷爷。”

傅予禾不动声色地喝下药。

“好。”

眼前的陈祈安温文尔雅,丝毫看不出视频里展现出来的阴谋算计。

究竟是她想多了,还是陈祈安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回到傅家老宅,傅予禾浑身不自在。

傅老爷子对陈祈安始终笑眯眯的,和蔼可亲,一想到过去她处处针对萧景怀,给他使绊子,傅予禾便气闷,起身去洗手间。

她洗了把脸出来,却隐隐听到萧景怀的名字,屡次被提到。

是傅老爷子在和陈祈安谈话。

傅予禾隐在角落里。

“让他们把萧景怀绑去让予禾亲手折磨这事,你做得很好。”

陈祈安爽朗地笑。

“是爷爷厉害,设计出那场我差点被侵犯的大戏,娶祸到萧景怀身上,让予禾乱了阵脚。”

傅予禾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指节攥得发白。

她死死盯着客厅里那对谈笑风生的爷孙,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杀意。

一个是她最尊敬的亲爷爷,另一个是她捧在手心上呵护的丈夫。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们精心设计的局!

傅老爷子浑浊的老眼里闪过得意。

“予禾这孩子太重感情,要不是你配合演那场戏,她怎么会对萧景怀下狠手?”

陈祈安掩唇轻笑,语气天真又恶毒。

“爷爷,您不知道,那天予禾阉割了他哥哥,又让保镖轮了他的时候,他哭得可惨了!”

“五年前咱们设局绑架予禾,让萧景怀来救,那么多人啊,他居然生生守住清白逃出去了。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没人信他守贞,女人嘛,终究还是在意这些的。”

“不过没关系,这下,萧景怀才是真的彻底不干净了,还是予禾亲自下令命人凌辱的他!”

“砰!”

一声巨响,傅予禾踹开门,双目赤红地冲出来。

陈祈安吓得脸色煞白,傅老爷子也变了脸色,但很快又强装镇定。

“予禾,你听见了多少?”

“闭嘴!”

傅予禾一把掐住陈祈安的脖子,将他狠狠掼在墙上,声音嘶哑。

“你们敢算计他?!”

陈祈安惊恐地挣扎。

傅老爷子拍桌怒喝。

“傅予禾!你疯了?!那是你老婆,沪城陈家的小姐!”

“疯?”傅予禾冷笑,手上力道加重,“比起你们对景怀做的,我这算什么!”

陈祈安脸色涨红,眼球凸出,双腿在空中无力地踢蹬。

傅老爷子慌了神,急忙喊人。

“来人!快把她拉开!”

几个保镖冲进来,却不敢贸然上前。

傅予禾森然扫视一圈。

“谁敢动?”

保镖们被她骇人的气势震慑,僵在原地。

眼看陈祈安就要窒息而亡,傅予禾忽然松手,任由他像破布一样滑落在地。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音冰冷。

“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