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遗嘱,和知年同居之后,我找知年谈了一次。”
两年前的圣诞节于杨恪而言,是特殊的日子。杨恪陡然生出不好的感觉,眉头微微皱起:“谈什么?”
“我是觉得你的决定做得太仓促了,太不为自己考虑,” 赵司北缓慢地说,“所以我…… 当时请知年再多为你考虑考虑,毕竟,婚姻不是儿戏,不应该被你爷爷的遗嘱绑架。”
“我告诉他,” 赵司北声音变得更低,“希望他让你自由,给你独立追求爱情的权利。他答应了,也这么做了。”
杨恪愣了一会儿,低声问:“什么叫让我追求爱情?”
他感到困惑、难以置信,重新看着赵司北,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他信任着的父亲。
“你让郁知年别和我结婚?” 他想起昨晚郁知年对他下的判断,“你怎么说的?说我不喜欢他,说我可怜他?他昨天是这样和我说的。”
赵司北面容灰暗,肩膀微垂,没为自己辩解。
两人在天井里站着,身旁的景观树顶被阳光照着,阴影落在地上。
杨恪看着脚下的石砖,回忆着他和郁知年在一起时短暂地开心过的生活,对赵司北说:“郁知年是从那个圣诞节之后就不怎么和我交流了,我以为他……”
赵司北沉默着,杨恪没有说下去。
“你觉得我不喜欢,” 过了片刻,杨恪还是忍不住问,“去找他聊,你问过我吗?”
“我只想好好跟郁知年在一起,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他停顿了几秒,声音变得很低,“我是成年人,我的婚姻和除了他之外的谁都没关系。”
“他昨天把什么都说尽了,” 他看着赵司北,没办法地问,“我现在怎么解释,他才不会觉得我还在骗他?”
杨恪下午去了公司,但工作进行得并不顺利。
他不时便走神,脑中都是郁知年的拒绝,感到无力,但又难以责备他人,清楚自己是咎由自取。
他不恰当的沉默,消极的等待,对郁知年所做的一切偷偷摸摸的挽留,都卑劣不堪、害人害己。
一直以来,杨恪恐惧爱情这一词汇,它让他联想到杨忠贇戏剧性的形容。杨恪认为爱情不是他会有的,也不是他所需要的,因此只是自私地被动接受,从未认真地回应过郁知年什么,他自己傲慢无知,习惯坐享其成,也习惯性地耻于谈论和表达。
一开始欺骗自己是为了补偿郁知年才邀他同居,后来则自我麻痹,利用郁知年的善心,绕过所有该有的程序,只追求结婚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