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低着头,见杨恪原本翻着书的手突然停了停。

杨恪没说什么,郁知年或许是习惯了找话题,忍不住接着询问杨恪:“你最近都在这个书房办公吗?”

因为杨恪原本在三楼那间更大的书房。

杨恪说“嗯”。

“这间采光好一点。”他补充。

郁知年“哦”了一声,觉得有哪里不对,不过也没想出来,想了片刻,又说:“那你有哪本一定要的吗?”

“什么要的?”杨恪像没听懂。

“书,”郁知年看看他,耐心地说,“你特别想要的我就留给你。贵的也可以。”

杨恪看了他几秒钟,把书合起来,像普通聊天一样,问郁知年:“为什么贵的要拿走,是钱不够花吗?”

郁知年微微一怔,没说话,杨恪接着问:“没钱花为什么不要信托金?”

“白给的你也不要?”杨恪又靠近了郁知年一些,低头看着他。

郁知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背贴到了书柜。书柜的木头硌到他背上的骨头。

杨恪的脸上没有表情,声音也很平缓。郁知年根本看不出杨恪是在羞辱他,还是单纯在提问。只不过这些问题,确实让郁知年恐惧,让他煎熬。

郁知年脑袋到手指都隐隐作痛,呆呆地看着杨恪,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杨恪把手里的书随意地搁在书架上,低头接着问他:“为什么不要?”

郁知年脑袋里许多语句一闪而过,许久后勉强地说:“就是不想要了。”

“不要钱吗?”杨恪说着,突然停了停,才说,“那别的呢?”

郁知年看着杨恪,没办法从杨恪的眼神中获取任何信息,也想不出“别的”具体是指什么。

他问杨恪:“别的什么?”

杨恪突然不说话了。

郁知年把视线移开,低头看看手里的书,经过很久的思考,猜测觉得杨恪或许还是在怀疑自己的决定和动机,冷静了一会儿,打破沉默,对杨恪说:“我是真的不要了。”

“杨恪,”他背抵着书柜,紧紧抓着书,用并不是很多的理智找寻合适的语句,好声好气地解释,“我不是来跟你作对的,说了放弃信托,我不会骗你。这次租的房子不能住,我也不想的。我可以明天早上就搬出去,我去找仓库先把地下室的东西拿走,你不要发脾气。”

“现在走也行,”他对杨恪保证,“我真的没别的意思了。”

虽然听完郁知年的话,杨恪并未露出松一口气的样子,但好歹没有再逼问郁知年了。

他看了郁知年很久,好像在判断郁知年有没有说实话,而后对郁知年说:“你先去睡吧。”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他说着,顿了顿,人却还是没让开,过了片刻,突然说,“我哪发脾气了。”

“我是问问,”他又说,“你住这里我无所谓。”

最终郁知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书房的,他回到房间,没心情再看书,在房间里有些神经质地走了几圈,走到行李箱边,把电脑拿出来开机,仔细地整理起他在宁市的还没理完的速记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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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们,今天有事,明天休息一下喔(?ì _ í?)最近天冷得好快啊,大家注意身体!

## 十三(2019)

十三(2019).

郁知年想调时差,但没成功,凌晨五点多睡着,九点又醒了,睁眼时头痛欲裂,发觉自己的作息已毫无规律可言。

他拿起手机,看见清晨六点半时,邵西霖落地后发来的慰问信息,问他要不要来帮忙整理房子,声称自己十分擅长收纳,可以在郁知年家大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