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地抱起夏芊芊往医院跑,丝毫没注意到从昭后背的衣服被划开了一大片。

她狼狈地追出卫生间想要解释,却被几个醉酒的流氓拦住去路。

从昭本能地向四周求救,却看见不远处的季驰砚回头冷冷扫了她一眼。

唇瓣轻启,无声但震耳:“别装了。”

“砰”的一声,从昭的世界仿佛有什么正在崩塌。

她拼劲全力推开那几个流氓,跌跌撞撞地冲进暴雨中,任由雨水冲刷眼泪。

手机震动一瞬,是夏芊芊发来的她和季驰砚在酒店开房的合照。

【他根本就不爱你,和你在一起不过是凑活,认输吧。】

从昭闭上眼,只觉心脏像被一刀锯开,顷刻间血肉模糊。

良久,她拨通了外公的电话。

“外公,我想回去继续做科研了。”

2

从老爷子并没有多意外:“回来吧,季驰砚不适合你。”

从昭平静地“嗯”了声,提交了重新回归实验室的申请报告。

报告审核要一个月,她便订好了一个月后回去的火车票。

她五岁就被后妈送去乡下。

本意是要将她养废,却没想到从老爷子是国家保密项目的领头羊,直接培养从昭成为科研工作者。

直到十八岁生日那天,从昭被接回京城。

本想着退掉老一辈给她定下的娃娃亲,谁曾想被季驰砚疯狂追求。

她枯燥乏味的生活开始脱轨。

起初,季驰砚对她极好。

好到给她准备过去十八年的生日礼物,亲手为她设计订婚钻戒。

甚至为了照顾生病的她,接连推掉了几个上亿的跨国合作。

对此,从昭曾问他:“你很喜欢我吗?”

可季驰砚答非所问:“你很乖,我很满意。”

彼时的从昭并不明白这番话的深意,只当他是喜欢自己的。

现在想来,季驰砚是把她当傀儡了。

一个,只要他不满意,就能随时换人的傀儡。

从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别墅的。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地洗了个热水澡,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就看见季驰砚脸色阴沉地坐在客厅。

“从昭,你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不仅敢恶意伤人,现在还起的这么晚?”

从昭垂眸,心中一片冰凉。

季家家规森严,规定了为人妻子必须在早上六点前起床,为丈夫准备好早餐。

以前从昭爱他,便心甘情愿地委屈自己,天不亮就起来忙碌。

有一次,她因为发高烧晚起了五分钟,就被临时上门的季母狠狠训斥,罚抄了一百遍家规。从昭下意识向季驰砚求助,可他却只是平淡地教育她:“这次吸取教训,下次不要再违反家规了。”

事后,季驰砚又心疼地替她红肿的手指上药,无奈解释:“你知道的,如果我当时帮你说话,我妈一定会罚你罚的更狠,你会体谅我的吧?”

彼时的从昭只当他是真的有苦衷,默默咽下了所有委屈。

可一想到季驰砚为了夏芊芊再三破例的模样,她就觉得讽刺。

见从昭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模样,季驰砚有些恼火,大步追上去拽住她,“你又想抄家规了是吗?”

素来温顺的从昭没再流露出一点惶恐,只是平静地望着他薄怒的双眼:

“第一,我没有推夏芊芊。”

“第二,早起是你们季家的规矩,不是我的。”

说完,她没再继续纠缠,转身吩咐保姆给她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