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眉头紧锁,手上动作不停,一点点将边子濯身上的血迹擦脸干净,复又给他盖好被子。突然,不知是碰到了哪里,边子濯应是疼得紧了,眉头紧紧皱着,昏迷中嘴唇嗫嚅了一下,似乎在说些什么。
边子濯自来了瞿都,就算再被姜回雁针对,却从未有过这般狼狈的模样,姜离鼻头一酸,心口泛起一阵阵的疼。他闭了闭眼睛,咬牙道:“边子濯怎么可能会任由姜回雁如此对他。”
“他不可能任由姜回雁这样。”姜离几乎笃定般地看了看元昭和张哲,见两人皆眉头紧皱,姜离咬了咬牙,眼中再也见不得边子濯身上的血色,忍着浑身的颤抖,狠声道:“边子濯,你不是最会算计么?你就是这么算计的?”
喉咙里的酸意挥之不去,堵堵的,涩涩的,姜离越说越生气,眼前的视线也愈发湿润起来:“你不是还骂我武功废遭人打,边子濯,我看你也差不多!”
“哭什么……”
姜离猛地一愣。
他恍然抬起头,却见边子濯已不知何时醒了,正微微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他咧了咧嘴,疼得满是细汗的眼角透露出了些隐约的笑意来:“你担心我啊……?”
姜离愣神看了看他,半晌,喃喃地出了声:“边子濯。”
“在呢,死不了。”边子濯应了一声,微微闭了眼睛,似是疼狠了,他话语顿了顿,才道:“不过是挨些板子罢了。新郎官儿,总不能瘸着腿当罢?”
此话一出,姜离浑身的血液仿佛凝住了。
“你说……什么?”
第40章 两心两意
姜离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边子濯眨了眨眼,转眸看向元昭。
元昭登时会了意,“蹭”的一下站起身,拽着张哲的胳膊便将人拖了出去。
身后的大门被轻轻关上,姜离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地看着边子濯,目光在铺了满床的血色绷带上划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恍然间,他忽然想起那日张哲在长乐殿对自己说的话来“婚期定在下月初九,秋猎之前。”
如今掰着指头算,只剩下不到十天。
十天,边子濯这伤,怎么好的全。
姜离嘴唇颤抖着:“……边子濯,你疯了。”
边子濯静静看着姜离,两人之间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彼此之间的默契在此时讽刺地达到了一种平衡,就像他知道姜离接下来想说什么,姜离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样。
于是边子濯将眸子看向一旁,直接转移了话题:“我想喝水。”
姜离身形微微一顿,犹豫了半晌,走到一旁给他倒了一杯水。
姜离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他黑着脸,下颚几乎崩成一条直线,直到边子濯将水喝完,他才木讷地站起身,转头将空杯子放在桌上。经过边子濯这般打岔,他竟呆呆站在桌前,不知下一刻需要去做什么。
边子濯似乎也不知道,他趴在床上,脑袋枕着手臂,注视着姜离的背影,双眸亮晶晶地。
他看到姜离覆着薄薄一层肌肉的肩膀,抿了抿唇,眸子微微垂下,道:“今晚你……”
“边子濯。”姜离忽的出了声:“有意思么?”
边子濯愣住了。
“看着我巴巴的从紫禁城赶过来,满意了?”姜离撑着桌子转过身来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不知为何教人看的揪心,像是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你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感动你自己么!”
边子濯听罢,喉咙霎时间像是被人攥住了,他喉结艰难地动了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了,如今他二人关系早已不复当年,互相憎恶了这么多年,彼此间的温情早已被消耗殆尽。
姜离是对自己有爱,可恨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