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边子濯对姜离的执念愈发深陷,连一个妃子也不纳,这样下去,可万万不行。
“皇上,老臣还有一事想问。”管叔伯道。
边子濯道:“管老请讲。”
“皇上可是与天雍的伯南公子有些私交?”
边子濯想了想,硬邦邦道:“有一点。”
管叔伯又道:“听说皇上近些日子派了不少暗卫去天雍,可是因为那赏伯南?”
张哲在一旁听罢,实在是忍不住,说道:“太、太傅大人,暗卫是隶属于皇上直管的,您这般问,不太妥……”
“老臣与皇上说话,何时轮到你这太医插嘴?”管叔伯猛的打断张哲,苍老的眼眸狠狠瞪向他,吓得张哲浑身一抖,低下头不敢说话。
“张哲,你先下去。”边子濯轻声道。
“皇上……”
“下去吧。”
张哲没办法,只好看了一眼边子濯,提着药箱出了门。
整个屋子里,就剩下剑拔弩张的管叔伯和边子濯。
边子濯靠在床沿,看了看管叔伯,寒声道:“管老,何必对着张哲发那么大脾气。”
管叔伯盯着边子濯看了好一会儿,蓦然起身,冲着边子濯便跪了下去,言辞恳切道:“皇上,老臣只想知道,皇上派人去天雍是为了什么。”
边子濯垂眸看着他,半晌,开口道:“你猜的没错,管老。当年是赏伯南带走的姜离,朕叫暗卫去,也是去寻姜离。”
第92章 亦敌亦友
听到预想中的回答,管叔抬头看向边子濯,扼腕道:“皇上!帝王之道,最忌讳的便是偏爱,这是软肋,亦是极大的风险!”
边子濯沉声道:“管老,如果你想用这件事情劝朕纳妃,相信朕已经给过你很清楚的答复了。”
“皇上,那姜离已经离开三年了,您未必就这样一直消瘦下去?您的龙体可是关系国家危及啊!”
边子濯脸色微沉,侧过头道:“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再说了,有张哲一直守在宫里,管老大可放心。”
管叔伯恨铁不成钢,朗声道:“皇上还在与老臣嚼舌根,根本的原因是在这里么?”
边子濯抬眼看向他,声音带了寒意:“管老,够了。”
管叔伯嘴上不停:“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偏偏要耽于这种红颜祸水吗!”
“管叔伯!!”边子濯终于忍无可忍,他怒喝一声,伸手一拳将床框砸了个粉碎。
“咳!咳咳咳……!”
刚从梦魇中醒来,边子濯本就身子虚弱,此番一动怒,喉头一甜,便开始猛烈咳嗽起来。
候在外头的张哲和孟纪听见声音,连忙推门冲进来,张哲见状,一个箭步跑到床边,扶着边子濯厉声唤:“孟公公,快把药端来!”
“是、是。”孟纪连忙将药端了喂给边子濯,回首见着管叔伯还搁后面黑脸跪着,只好又躬身去管叔伯身侧,连声劝道:“哎哟太傅大人,你也快别跪着了,皇上现在身子虚,压根受不得刺激,有什么话,您等皇上身体大好了再说吧。”
管叔伯抬眸看了看正在喝药的边子濯,只见边子濯双眼下侧泛青,整个人更是蔫在张哲怀里。管叔伯不由得长叹一声,本就遍布沟壑的脸庞看起来又苍老了许多。
边子濯的咳嗽声依旧不断,张哲没办法,只好将人放平在床上,又开始一点点施针。
孟纪见状又劝:“太傅大人,您要不还是先出去罢?太傅大人?”
半晌,管叔伯终于挪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双腿,悠悠站起身子,由孟纪带着出了屋子。
屋外的天,从白昼再到深夜,张哲揉着自己的肩膀走出皇极殿的时候,抬眼便看到了门口树下那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