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取下衣领上的微型摄像机交给对面的女人。

「这次的事故不是意外,要不是我跌进山洞里,恐怕真的要掉进后山的悬崖。」

闻青接过摄像机,面色黑得像一块墨,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单手保证道:「我会护着你,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这近乎表白的话语,一落下,医务室落针可闻。

可江泊舟直直看着她,对上她赤诚的眸子,罕见地垂下眸子。

半晌才出声,话里带着一丝隐约的伤痛:

「上一个说保护我的女人,陪了我十年,后来还是散了。」

「可我再没有十年了,我的余生不属于我,它属于祖国……」

男人眼底的破碎和黯然,让闻青禁不住心疼,可她也明白这种事急不来。

她叹了一声:「好,我陪你一起奉献祖国,以后我们就是拆弹CP。」

江泊舟被女人的无赖逗笑了,即便是眼角含泪,脸上的梨涡也隐隐乍现。

医务室的欢声笑语,让躲在门外的宁景云格外落寞。

听着江泊舟的话,她觉得既愧疚又后悔。

可惜这世上再没有后悔药,她深深看了江泊舟一眼,悄悄离开。

次日,基地对国家频道的女记者提起诉讼,告他诬陷江泊舟和整个防爆小组的名誉,并要求她公开道歉。

女记者见到摄像机里陈最在雷区暗害江泊舟的视频后,才知道自己只是他害人的工具。

当即后悔,不仅在报纸上澄清了所有的谣言。

甚至录了一段道歉视频发给江泊舟,请求他的原谅。

江泊舟只说了一句:「新闻不是造谣的温床,是报道事实的利器,请你以后谨慎发声。」

这件事过后,陈最也等来了自己的宣判。

可那时他的双眼通红,精神状态已近疯癫:「都怪这个杂种!要不是他,景云怎么会不要我……」

「我是被逼的,被他逼的!」

他一边喊一边愤怒地砸着宿舍里的物品,歇斯底里的状态不像个正常人。

队里最后的裁决是,送回国内入狱服刑二十年,余生都交待了。

心灰意冷的宁景云,也向闻青递交了回国申请。

临走之前,闻青还不忘讥讽她:「如果你不来这趟,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你的磨磨唧唧,害了两个男人,滚吧!」

「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临走之前宁景云想和江泊舟告别,却被他出言婉拒。

他们之间交缠过那么多的爱与恨。

那十年他有过最甜蜜的笑,也有过最揪心的痛。

都像藤蔓似的烙印进他心底,余生,他再不想和她纠缠。

最后,宁景云踏上回国的飞机,灰头土脸地回了防爆组。

这次外援,她表现平平无奇。

归队后没有评功也没有升职,成了防爆组人人讥讽的笑话。

宁妈妈妈也在一边感叹她是人财两失。

很久之后,闻青终于成功报得美人归。

而那天,宁景云在炸弹中被轰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