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很多年没和同龄人牵过手了。
上次牵手还是小学放学时列队出校门,男生一队女生一队,老师要求两两牵手,旁边的女同学主动牵了他。
当时他满心尴尬,只觉扭捏,头撇到一边根本不敢看女生,一心只想赶快踏出校门,好早点摆脱那只细嫩的手。
周围同学见状都起哄,说窦郁肯定喜欢雪儿,害羞成这样。他被说得更加难堪,心里厌烦,面上显出些许红晕。
后来窦郁跟班主任自荐当了班长,负责班级放学列队,像条牧羊犬,跟着队伍前前后后地跑。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再跟任何女同学牵手了,也免去了那些烦人的哄笑。
他一直记得那只手的触感。女生的手可能都大同小异,摸上去和蔻蔻差不多,温温软软。他不讨厌,但也没有过多的渴望。
陈棋绅的手和她们不一样……废话,当然不一样,陈棋绅是男的。
他的手很蓝鉎宽大,手背上的血管微微凸起,如一条条蛰伏的青蛇,蜿蜒至筋腱分明的手腕。指腹、指根与虎口处布着一层薄茧,摸上去硬硬的,大概是常年健身、抓握哑铃的成果。
这只蕴含着十足力量感的手,此时正紧紧握着他的手,带来一种奇妙的安全感。窦郁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愉悦。
有陈棋绅在前面牵着他,这段夜路似乎也不是很难走了。
回到宿舍躺到床上,心脏依旧跳得很快,不正常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