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谢叙白晕血的症状出现,他的动作变得迟缓,江沉野没有丝毫犹豫对准了他的头。

“住手!”沈寄夏朝他大喊,他却仿佛听不见似的,就要扣下扳机。

可下一秒,肩头被子弹击中,他闷哼一声,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寄夏。

沈寄夏双手握枪,脸色惨白,她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第一次开枪,对准的却是她曾经的挚爱。

江沉野愣在原地,他怔怔地看向她,全然不顾伤口涌出的鲜血:“为什么?”

“我要保护我的爱人。”

她一字一句说道,语气无比坚定。

“我才是你的爱人!”江沉野喉头滚动,眼角泛红:“你爱了我十年......”

“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说爱上别人就爱上别人......我不信。”

他的声音在沈寄夏冷淡的眼眸中越发颤抖,到最后,几近哽咽。

夕阳沉入谷底,他在余晖中看着沈寄夏挡在谢叙白身前,语气平静得可怕。

“江沉野,我是爱过你十年......但那只是曾经。”

“那个爱你的沈寄夏,已经死了。”

19

夜幕低垂,江沉野浑身是血,却没能换得沈寄夏半分担心。

他被迟来的军人死死摁住,眼睁睁看着沈寄夏搀扶起谢叙白,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心疼,像一根刺似的扎进他的心底。

那本该是他的!

江沉野拼命地挣扎起来,大喊着他的名字,然而那双爱了他十年的双眸,此刻连一丝余光都吝啬给他。

心脏的血肉好像烂掉了,每一次呼吸,都仿若被凌迟。

有一瞬间,他甚至在想,如果她射中自己胸膛就好了,她绝不会像这样放着他不管。

恍惚间,他想起了许芝英做手术那天。

沈寄夏脚踝受了伤,却还强撑着做完手术,可他却没有一句关心。

他亲眼看见她狼狈地跌倒在地,几近昏厥。

如今位置对调,他终于尝到了被心上人抛下的滋味,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以前种种,是他不对,他愿意用命来偿还......但,她绝不能离开自己,他决不允许!

太阳再次升起,江沉野戴着镣铐上了撤离的直升机。

谢叙白将头靠在沈寄夏肩头,脸色苍白,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虚弱:“痛。”

“怎么会?”沈寄夏立刻紧张地捧起他的手臂检查,“是绷带太紧了吗?”

谢叙白望着她紧张的眉眼,眼底漫上细碎的笑意,“是你忘了给我止痛。”

“止痛药早上才吃过。”她皱着眉头说道。

“不是药。”谢叙白掀起长睫,目光一寸寸往上挪,最终定格在她的嘴唇上,“是这个。”

他嗓音沙哑的像有钩子似的,沈寄夏顿时红着脸刚要拒绝。

但瞥见他苍白的唇色,还是心头一软,她飞快地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不敢看人。

“装。”江沉野喉间溢出一道冷笑,手上镣铐哗啦作响,“堂堂雇佣兵首领,这点皮外伤也值得叫痛?”

旁边的警卫瞥了他一眼,了然开口:“一看你就没谈过恋爱,再硬的铁汉,在女朋友面前,也得疼一疼,撒个娇讨好处。”

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连数日,江沉野被迫目睹了两人越发亲密举动。

他看着谢叙白把泡好的压缩饼干,喂到沈寄夏嘴边;

看着她被谢叙白的烂笑话,逗得眼角含泪倒在他怀里撒娇;

看着谢叙白撑着额头说头晕,沈寄夏纵容地让他留在自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