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正常人都能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许高梧当时害怕极了,他皱着眉拼命闭着眼睛,但那似有似无的喘息和“哥哥”却一股脑全钻进了自己的耳朵,强迫他认清现实。那天以后许高梧经常似有似无试探着弟弟,然后从弟弟反应的各种细节确定了弟弟也喜欢自己的事实。

但这从来都不是个好消息,以前不是,现在依旧不是。

冰冷的地面让许高梧浑身都不舒服。他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冷。冷,冷得寒彻骨,冷得肌冰穿,冷得心透凉。许高梧颤抖着爬上了自己的床,尽管床铺中潮气袭人,但他还是将自己紧紧地裹在了被子里,不住地发抖。

“我大概不需要你了。”说着,他疲惫地把枕头边上那本精致的本子随意地扔到一边。然后他拽起刚锁在护栏上的狗头羊毛毡,放在自己的怀里,尽管毛毡的金属链子有些冰凉,但他还是把它贴在了最靠近自己心脏的地方。

“对不起,再见。”

有点累了,我大概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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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高梧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时间的魔法。许高梧强忍着不去联系弟弟,最开始的几天过得是极其的痛苦,脑子只要一放空,眼前浮现的就是弟弟单纯的笑脸,就连上课有时候也会思想抛锚,想着弟弟是否适应了大学的生活呢?大概就是一周后,许高梧开始忙碌起来,每天的课业任务也挺重的,基本从教室自习回来倒头就睡,没有精力去思考别的,所以许高梧开始思考,也许离开了弟弟自己并非活不下去?可是现在,临近十一假期,许高梧却变得焦躁不安起来,无论干什么都觉得很烦躁,虽然并没有什么烦心事儿,但就是焦虑狂躁开心不起来。

戒断症状?

不会吧?太夸张了吧?

许高梧在图书馆浏览了很多相关的书籍,可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高强度的查阅资料反倒让许高梧筋疲力尽,可躺在床上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剥夺睡眠真是一件残忍至极的事情,你只能盯着天花板,听着不知道谁的手表“嘀嗒嘀嗒”不停地向你证明时间仍然在流逝,但却看不到任何时间流过的痕迹。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但大脑却活跃异常,甚至你都能够感受到脑袋里那些神经弯折浮动时产生的细微震动。

根本睡不着。

许高梧费劲地爬起来,看着鼾声四起的室友,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套了件卫衣,然后把那个毛毡挂在脖子上,走出了寝室。

虽说是现在还算是夏季,但是夜晚的夏天吹点风还是很凉快的。许高梧走到宿舍楼的走廊,微微打开窗户,斜靠在那里,看着校园街边路灯和为了庆祝国庆节而挂在树上的小灯笼,用一根手指在窗台上一下一下敲打着不成规律的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