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一点。”

“嗯，那你是男子汉吗？”

“我我我，我应该是……吧？”

“那你答应哥哥，一会不要哭啊。”

“好，好吧……”

许高梧深吸一口气：“弟弟，爸爸他，他去世了，嗯，也就是死亡了。”

许高桐嘴巴微张，眼睛一眨一眨的，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嗯，是的，我们再也听不到爸爸的声音，看不到爸爸的样子，收不到爸爸的礼物，得不到爸爸的拥抱，你也不能再让爸爸带你飞了。”许高梧慢慢地说，仿佛在考虑怎么遣词造句，“爸爸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了，但会在另一个世界里继续爱着我们。”

“我再也看不到爸爸了？再也不能飞了？”许高桐机械地问着。

“对。”

“我再也不能被爸爸拥抱了？再也不能被他用胡子扎了？”

“对。”

“哦。”

许高梧冷静地看着许高桐，他相信弟弟绝不像表面表现的这样坚强。

“哥”许高桐抱着许高梧嚎啕大哭起来。许高梧并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就像爸爸妈妈曾经对自己做的那样。

眼泪和鼻涕浸湿了许高梧肩膀上的布料，那阵凉意直达心房。

“哥，我们没有爸爸了。”

“哥，我们没有爸爸了。”

“哥，我们没有爸爸了。”

声音渐消，颤抖减缓，许高桐带着浓重鼻音问道：“哥，没有爸爸了，我们会不会被欺负啊？”

“别怕，我来保护你。”

“哥，妈妈会不会也会不要我们了？”

“别乱想，爸爸并没有不要我们，妈妈自然也不，不会不要我们。”

“哥，如果有一天，妈妈也死了……那我们怎么办啊？”

“别胡说八道。就算有那一天，还有我照顾你呢。”

“哥，到那时你还会爱我吗？”

“会。”

“那，那你会一直爱我吗？”

“会，哥哥会一直爱你的。”

“嗯，”过了一会，许高梧开口说，“弟弟，答应哥哥，以后要做一个令爸爸妈妈骄傲的人，好吗？”

“嗯。”许高桐吸着鼻子重重地点点头。

“来，拉钩。我们的小桐要做一个说话算话的男子汉啊。”

“好。”

哭了好久的许高桐筋疲力尽，渐渐闭上了眼睛。许高梧轻轻把许高桐的身体摆好，又把被子帮他盖好，自己下床换到了本来属于许高桐的那边。

“哥……我们没有爸爸了……你还会爱我吗？”身侧传来许高桐的梦呓。

许高梧轻轻吻上许高桐的额头，无声地说：“会，哥哥会一直爱你的。”

躺在床上，望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许高梧又在心里补上了一句“我不仅会一直爱你，还会比以前更爱你，把爸爸的那份给你补回来。毕竟我是哥哥，爸爸不在的日子里，我就是你的天空和翅膀。你需要的坚强，就让我替你坚强；你需要的担当，就让我替你担当。我的生命已有遗憾，所以我不会让你的生命重蹈我的覆辙。弟弟，记着等我，等我更加优秀，等我可以满足你的所有要求，等我可以回应你所有的期待。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和别的同学的人生有什么不同。”

进入论坛模式2354/124/1

接下来的日子也就一天天地过去了，家里来来往往了好几拨人，带来的慰问品已经堆满了房间，似乎厂里的某个大领导也亲自来了，带来了类似表彰信之类的东西，还和高雅琴说了很久的话。许高梧看看客厅里堆满的东西，又看看沮丧沉默的弟弟，轻轻地搂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