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当时还犹豫了一下：“程总，真的要寄给他吗？”

“寄。”程以珊很坚定，“不是真的为了让他来，是为了告诉他，我的人生，已经翻篇了。”

晚上十点，程以珊带着最终方案走进韩司骁的办公室。

他正在处理文件，看到她进来，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辛苦了，先坐。”

程以珊把方案放在他面前：“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韩司骁认真地翻看着，时不时在上面做些标记，程以珊坐在旁边，安静地等着。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鸣声。

“这个设计理念很好，但执行细节上可能会有问题。”

韩司骁指着其中一页，“这个特种面料的印花工艺，国内能做到这种精度的工厂不多，需要提前确认。”

“我已经联系了三家工厂，明天就去实地考察。”程以珊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韩司骁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欣赏：“考虑得很周全。”

他继续翻看：“还有这里，发布会的互动环节，是不是可以再优化一下？单纯的模特走秀有点太常规了。”

“我想加入一个沉浸式体验区，让观众可以亲自感受面料的质感，还能现场定制属于自己的图案。”

程以珊说出自己的想法，“但预算可能会超。”

“预算不是问题。”韩司骁很果断，“只要效果好，超一点没关系。”

程以珊的心暖暖的：“谢谢你。”

“说了不用谢。”

韩司骁合上方案，“我让财务给你追加预算，明天一早就能批下来。”

“嗯。”

两人又聊了会儿工作上的事，程以珊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韩司骁站起身：“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

“那我送你到楼下。”

走到电梯口，程以珊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陆氏挖走我们的设计师，要不要做点什么回应？”

“不用。”韩司骁摇摇头，“他们这么做，只会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业内人都看在眼里，不需要我们多说什么。”

程以珊点点头：“你说得对。”

电梯门打开，她走进去：“晚安。”

“晚安。”韩司骁看着她，“路上小心。”

电梯门缓缓关上，程以珊靠在轿厢壁上，心里一片平静。

她知道，这场战争还没结束，但她已经不再害怕了。

第二天，程以珊去考察工厂，效果很顺利，三家工厂里，有一家能达到她的要求。

下午回到公司，刚坐下，就收到了一条推送。

内容是陆氏集团官网及所有社交账号均已注销。

程以珊愣住了，点进去一看，果然，陆氏的官网变成了空白页，微博、微信公众号都显示该账号已注销。

只有公司的官方公众号，还留着最后一条封面语，没有标题，没有内容，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当年若肯早一步，其实她愿意等。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在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涟漪。

评论区瞬间挤满了人。

“我的天，这是彻底认输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人家都要结婚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陆总这波操作我看不懂。”

程以珊看着那句话，心里没有恨，也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她想起自己拿着转正申请站在他面前，他那句“你不适合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