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自己的咖啡，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杯子：“以后，这种事不用自己扛，我们已经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了。”

程以珊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

她低下头，掩饰住脸上的热意，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好，透过玻璃洒进会议室，落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温暖而明亮。

第13章 13

程以珊离职后的一天晚上，陆知恒狠狠摔碎了手里的手机。

屏幕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他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桌上还堆着未审批的策划案，可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海里翻涌的，全是三年前那个加班到凌晨的夜晚。

那时他让程以珊临时上线处理一场突发的负面舆情，她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公司茶水间连夜写公关稿，凌晨三点四十把初稿发给了他。

那天早上他匆匆看了一眼，只淡淡地回了句“挺能干，明早九点准时上通稿”。

他记得她当时眼睛红得像兔子，却还是笑着回了句“好的，陆总”。

可他从未说过一句谢谢，也从未想过，这个总是默默替他收拾烂摊子的女人，有一天会真的不再听话，不再等他。

陆知恒在办公室坐到了天亮，窗外泛起鱼肚白时，他才缓缓站起身，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第二天上午，媒体的通稿像雪片一样飞来。

“是陆总放的话。”华星法务部在紧急会议上汇报。

“他通过几个相熟的渠道施压，把我们几个合作品牌的预算直接砍掉了近半，逼我们换掉程总监。”

“要不要立刻反击？”副总皱着眉问。

程以珊坐在会议桌主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没有立刻回答。

她点开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无界项目的宣传封面照。

照片背景是醒目的红底黑字，那是她刚入职华星时，在新工位上拍的，身后的办公椅上还搭着她带来的备用西装。

沉默片刻，她轻声说：“我们发一份声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用我个人名义。”

第14章 14

当天下午，华星品牌官方账号发布了一则措辞严谨的公开声明：

华星项目负责人程以珊女士已与前雇主无任何关联，其独立负责的项目均具备完整原创知识产权。

针对近期出现的恶意压价及不实舆论引导，我司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声明发出不到一小时，评论区就炸开了锅。

“这就是你们说的靠男人上位？人家自己就是法律顾问出身好吗！”

“陆氏这是输不起？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之前年会上怎么对人家的，现在人家凭本事站起来了，就开始急了？”

更有人翻出了三个月前，程以珊与陆氏某供应商沟通项目合作时的录音片段。

录音里，她的声音专业而克制，条理清晰，最终成功帮陆氏稳住了一个当时濒临解约的大客户。

此时的陆氏办公室里，陆知恒正听着助理念完这份声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魏芊宁站在他办公桌前，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现在怎么办？舆论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

“你觉得我现在回应，还能挽回什么？”陆知恒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她敢发声明，我就敢在她项目上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