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云欢冷笑一声,分毫不向她表露自己心里的猜疑,只道:“薛赤瑶,当心,你的?好日子可不多了。”
薛赤瑶一时?被震慑,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沉云欢偏头,朝水榭处看了一眼,瞧见站在檐下?的?年轻男女都穿着各派的?宗服,里面有不少仙琅宗的?弟子,便问道:“此次你们来西域,姜夜可有随行??”
“你问姜夜师叔做什么?”
“昔日在仙琅宗与?他关系最是亲密,若是此次相见,我自然要去?拜访一番。”沉云欢睁着眼睛说瞎话。
姜夜乃是仙琅宗里年岁最小的?一位师叔,年轻时?在宗门的?资质也并?不突出,只是后来仙琅宗遭遇打劫,门中师长一辈的?佼佼者几乎死?绝,他因着运气好侥幸保住了性命,成了仙琅宗仅有的?几位师长之一。沉云欢尚在仙琅宗时?,与?他是关系最差,姜夜看不惯她?乖张的?性子,屡屡见面都不待见,后来沉云欢更是在宗内大比时?,他精心培育多年的?弟子在沉云欢手下?一败涂地,万念俱灰地自废灵力?脱冠离山,这才彻底让他记恨上沉云欢。
自然,沉云欢所说的拜访也并非提着水果上门叙旧,若寻得?了他,自当提着刀去?取他狗命。黄金殿之中那些闪烁的?星星既提了姜夜的?名?字,想必当初那些弟子在雪域离奇失踪,后葬身在仙岩洞的?地下?,与?姜夜绝对脱不了干系。
薛赤瑶见她?笑意吟吟,直觉不妙,便皱着眉头说:“姜夜师叔来西域自有要事,不会理会你。”
沉云欢不再多言,转身便走。薛赤瑶盯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斥着不安,略一思索也不在此处停留,转而飞身去?寻沈徽年。
此番沈徽年亲自出山,率领一众弟子来到西域并?非为了仙岩洞的?事,而是半月前桑真人就发出邀约,请了大夏境内的?名?门望族前来西域参加宴席。桑真人本名?桑晏,十多年前桑氏内乱,那盗取族中至宝的?子弟几乎将族人屠尽,眼看着百年大族就要毁于一旦,最后关头桑晏站出来带领着剩下?的?族人与?之一战,诛杀作乱的?内贼,平定西域,坐上桑氏家主的?宝座。据说在桑家鼎盛时?期,西域甚至不拜神,人人都拜桑氏圣家。
许是因为桑家百年善举,一朝善缘加身,桑晏在成为家主后修为便如登上天梯,节节升高,近年来闭关的?次数也愈发频繁,隐隐有飞升之兆。此番设宴,应是桑晏感知自己飞升天劫将至,才会大摆宴席,以告别?凡世,斩断旧往因果。
只不过眼下?大夏动荡不安,雪域的?封印蠢蠢欲动,世家望族的?主力?几乎都投身皇权争斗或是雪域封印中,分身乏术,是以前来赴宴的?多半是族中小辈携礼前来。沈徽年似与?桑晏有旧交情,倒是难得?出山,领着一众弟子来此,也算是给足了桑氏面子。
沉云欢一路往外走,这些事不需打听,从?旁人的?交谈之中随意听一耳朵就能了解。陇城是桑氏盘踞之地,其繁华的?程度放眼整个西域都比拟,城中四通八达的?街道上汇聚了来自各地的?人,身着不同的?服饰和装扮,一眼望去?此地充满祥和与?安宁。
她?放出纸鹤在城中寻人,那纸鹤却不知t?害了什么毛病,带着沉云欢在城中一圈一圈地转,像是毫无方向一样瞎撞。沉云欢心中清楚这是纸鹤丢失了另一方的?方位,超出它所能感应到的?距离或是对方完全隐匿声息,所以才会如此。她?虽早有预料,但仍是因此觉得?心烦,看着在空中打转的?纸鹤,心中生气,暗道这法器本是为了寻人而打造,若是寻不到人,也就没了任何?用处。
没用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她?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面无表情地伸手,将纸鹤一把捏在手中,施以烈火,瞬间?将它烧成了烟灰,一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