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摩挲着她掌心的伤口,好半晌都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在沉云欢身上搜寻,找到遍布躯体的伤痕,目光里是?沉甸甸的哀伤。
沉云欢见她这般,也有些无措,不知如何?应对,只?得硬声硬气道:“这些伤势无碍,我休养几日?便好了。”
常心艮涩声道:“从前也是?如此吗?”
沉云欢不知是?不是?该撒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谎来安抚t?她,慢声道:“寻常情况下,我受伤的次数不算多,而且对方都比我伤得重?,我从不会吃亏。”
不过沉云欢宽慰别人的言语也十分?匮乏,说完这句后,便不知道在说什么了。不知是?不是?被常心艮那无形蔓延的悲伤所?染,她也难得沉寂下来,任由常心艮拉着她,反反复复地瞧掌心的伤口。
常心艮站了许久,最终身子摇晃起来,往后踉跄了两步险些跌倒,沉云欢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只?觉得她身体很轻,几乎瘦成一把干骨头。
她将人扶到墙边一处干净的地方,说道:“先?坐下来休息吧,我也养养伤,常姨不必过于担忧我,这些对我这种修道之人,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常心艮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睡会儿吧,我看着你。”
沉云欢着实也累了,虽然嘴上说着无碍,但这一战是?实打实的险些要了她的命,渡过凶险之劫后,她松懈下来,几乎瘫倒在地,连指头也不想动一下。
她想喊一声师岚野,让他?到身边来,但思及常心艮在旁处,便打消了念头,席地而躺,靠在常心艮的身边闭上眼睛。
沉云欢每次习得新的一劫,都要经受酷刑,这是?她当?初选择以妖力重?铸灵骨所?带来的后果。妖力在体内炼化时,与神火之力爆发剧烈的冲突,在她的身体里狂乱地咆哮撕扯,两股强大的力量几乎撕碎她的经脉,即便是?在深度昏迷之中,她仍会感?知到这种痛苦,本能地将身体蜷缩起来。
常心艮看着身边蜷缩成一团的沉云欢,眼泪似决堤般滚落,面具也取了下来,只?露着一张裹满黑色绸带的脸,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沉云欢的皮肤发红,身体滚烫,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颈边的青筋都高高暴起,所?有痛苦都溢于言表。而坐在旁边的常心艮却无能为力,她只?能将手掌落在沉云欢的头上,感?受着掌下传来的炙热高温。
殿中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沉云欢的状况,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
虞暄的关心最是?明显,几个快步赶到边上,“云欢怎么了?方才瞧着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