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奚玉生用?尽全力嘶吼。
绝望的叫喊刺破长空,与长枪一同而至,就见枪尖猛然刺入永嘉帝的左眼,巨大?的力道刹那间就将他的头?颅整个捅穿!
“啊啊啊!!”永嘉帝无比凄厉地惨叫出声。
下一瞬,他整个人都被长枪的力道抓带飞,竟是飞上了议事殿上头?那张金碧辉煌的牌匾上,被狠狠钉在当中!
皇帝仍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左眼的长枪将他的头?颅钉穿,喷涌的血将象征着至高权力,无上辉煌的龙袍染得赤红,也将牌匾上那“太平盛世”四个字喷上污浊的血。
在位四十年,受大?夏爱戴崇敬的皇帝,如今却钉在议事殿的牌匾之上咽了气,死得凄惨。八个忠心的御龙卫发?出嘶吼,楼子卿震惊地瞪大?眼睛不知作何反应,在场千百禁军皆哀声高呼,大?有一副将皇帝给喊活的架势。
大?祭司蹦起来?拍着双手,又笑又叫,高兴疯了似的:“哈哈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妙!你这恶人终于死啦!!月凤之仇报啦!!”
“父皇!!”奚玉生亲眼得见这一幕,脑袋像炸开一样剧痛起来?,浑身瘫软无力整个跪在了地上,失声痛哭:“啊啊啊”
利刃刺穿了他父亲的头?颅,却好似撕开了他的心腔,往那千疮百孔却仍顽强跳动的心脏上浇了一勺热油,滋啦一声将心脏灼穿,无异于将他抽筋拔骨。
纵然永嘉帝有千错万错,纵然他心里也明白这就是赎罪,可那到?底也是奚玉生的生身之父。这位父亲为他打造金碧辉煌的东宫,寻来?同岁的玩伴,教他人生之道,此前?也从未对他疾声厉色,即便他去了天机门或是在外游玩,也经常能收到?父皇的亲笔信,那么多?日日夜夜,二十多?年如一日地疼爱他。
一夜变故,奚玉生从云端摔下来?,跌入修罗炼狱,更是亲眼看着父亲惨死,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般痛楚。他身体的骨头?被抽光一般伏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耗尽了所有力气,吃吃地哭着。
沉云欢镇静地看着一切,再低头?一看,右手的颤抖已经平息了不少,指尖还有轻颤,但较之先前?已经好太多?,只是右手腕上那“万阳敕鬼”四个字已经非常淡了,几乎要消失不见。
她活动了几下手腕,随后将刀重新换到?右手,微微侧脸,淡声身边跪伏在地上的人道:“奚玉生,今夜过后,大?夏需要一位新的君王,还望你珍重性?命。”
他哀声不断,泣声不止,也不知有没有将这句话听进耳中。
狂风咆哮不止,空中尽是哭嚎声,沉云欢脚步却稳健,离开了红色光罩,一步步朝中央走去。
流窜的阴气骤然如见火的飞蛾,从四面集结疯狂地涌向沉云欢。她抬起右手将墨刀轻轻一转,“万阳敕鬼”金光一闪,苍白的阳火瞬间覆没她的周身,将浓黑的阴气隔绝冲散。
风灌进了她的赤衣外的墨色蚕丝纱衣,吹鼓起来?,随着火红的衣摆飘摇。雪金面具掩住她眉眼中的肃杀,卷发?随风扬起波浪,白焰燃烧着墨刃,腰间还别着一支白玉兰簪花,步步走来?,立在霍灼音面前?。
“沉云欢,你这人真是奇怪得很。”霍灼音负手而立,一派轻松地站在月下,那银白凤凰和月牙刀又变作她的耳饰,折射着皎洁的月光轻晃,对着沉云欢轻笑:“分明没有怜悯之心,也不在意京城百姓的生死,为何挡在我面前?不肯离去?”
这可真是天大?的污蔑,沉云欢自?然不认,反问:“谁说我没有?便是路边死了一只小猫小狗我也会觉得可怜啊。”
“是么?”霍灼音微微歪头?,很惊奇似的:“看来?你自?己也并未发?现?啊……你好好想?想?,倘若你真的在意京城百姓,为那些丧生之人怜悯,何以你的身上既没有悲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