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糖葫芦。
“京城许多年前的那?场雪灾,与你有关系吗?”沉云欢又问。
师岚野沉默不应,片刻后,他摘下了面具。那?张雪白?得不见血色的脸被路边的灯照亮,眼眸从浅淡极快地染黑,变回墨色,长睫微敛,掩住眼底的情绪,厚重的雾再次笼罩了师岚野。
显然沉云欢问得太多,问到了他不能回答的问题,于是?他用另一种方法?拒绝回答。
沉云欢立即找他的麻烦,“你不是?应我今夜不摘下面具吗?”
师岚野道:“你说了早些回,也没?有做到。”言下之意?沉云欢毁诺,他也不必遵守。
沉云欢不承认,“我只说早点?回,又没?说多早,今日?的确比昨日?早回了啊。”
师岚野不再应声,以沉默应对,又变成了闭口不言的闷葫芦。
沉云欢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嘟囔一句,“那?下次你不想回答的问题,直说不能答就?好了嘛。”
二人回了将军府的偏院,此时府中灯火通明,不似前几日?那?样早早熄灯,门外也站着不少守卫,沉云欢问了一嘴,得知将军竟在皇宫并?未回府。
她没?瞎打?听?,回了院中之后,总觉得今夜不大对劲,但晏少知并?未给她传信,想来是?没?有什么突发状况。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睡前换了身行动便?捷的衣裳,将外袍搁在床边随手?可拿的地方,爬上床睡觉。
房中的灯熄了几盏,只余下桌上一抹烛火摇曳,沉云欢看见师岚野的背影在院中来回走动,偶尔被月光映在窗子上,那?轻浅的脚步声钻入耳朵,变成入睡前的安眠曲。她打?了个哈欠,给师岚野留出了空床位,闭眼睡去。
师岚野在入睡前,有一些固定?要做的事。
清扫院子,洗衣服,晾晒,清洗身体,今夜倒是?多了一件。
他忙完前面的事之后,进房在桌边坐下,拿起沉云欢放在桌上的刀。不敬刀的锋利,到了轻轻一碰便?会出现血痕的程度,因此出鞘时总伴着轻轻的啸声,但每回师岚野拔刀,妖刀都是?极其安静、乖顺的。
他将刀完全出鞘,拿起一块锦布,细致又缓慢地在上面擦拭着。黑色的刀刃折射了摇曳的烛火,反射出的光芒是?温暖而柔和的,完全不见平日?里那?森然凛冽的气势。
师岚野擦完了刀,合鞘后搁在桌上,随后从锦囊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剪刀,来到床榻边坐下。沉云欢已经熟睡,面容在微弱的烛火下,显得安宁恬静。
沉云欢平时在野外或者不熟悉环境的客栈里,即便?睡着也非常警觉,稍微有点?响动都会立即睁眼,好像随时随地保持着清醒一样,对于修行之人,睡眠并?非必要,有时她甚至连着七八夜不睡。
只是?她自己并?不知,自从与师岚野同榻而眠后,沉云欢经常睡得不省人事,恰如此时师岚野将她的手?从薄被里捞了出来攥着,她也丝毫未知。
师岚野的视线落在她腕子上系着的五彩丝手?环上,静默片刻,随后抬起锋利的剪刀,三下五除二就?将手?环剪得稀巴烂。两颗闷声不响的铃铛被他捏在指尖,稍稍一碾就?碎成齑粉。寂静的房中,除却沉云欢平稳绵长的呼吸声之外,还有一声冷漠的低语,“什么破烂都往身上戴。”
月光清明静谧,为逐渐安眠下来的京城披上一层银白?色的微光,热闹的祭神节终于落下帷幕,街道上没?了百姓,也撤下了五彩斑斓的花灯,只剩下来回巡逻的禁军。
“沉云欢……沉云欢……”
“沉云欢!”
有人在呼唤她。沉云欢陡然一回头?,看见晏少知站在身后,他的身体近乎透明,似一缕轻烟,脸上t?的表情却十万火急。
沉云欢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