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站在此处,即便面对着大夏皇帝和一众德高望重的前辈仍未展现出低微谦卑的姿态, 也无人能够指摘。
永嘉帝面露惊讶道:“你为何走到草场之中, 可是给?你带路之人疏忽,指错了路?”
沉云欢并?不拆穿皇帝佯装的表情, 答道:“并?非,只是我见各大掌门的高徒在此比试, 一时?手痒, 耐不住也想上来请教两招。”
永嘉帝便舒缓着眉眼笑了,颇有些慈爱之意, “你来得正巧, 朕与众卿作赌, 想看看最后是谁能赢下, 他们都押了各自的徒弟, 朕尚在犹豫,既然你愿上场,朕便押你获胜如?何?”
晏少?知喝了口酒, 笑眯眯地开口:“皇上……”
崔妙雪一听,便知他想说?什?么,当?下截断了他的话,道:“嗳,晏掌门,若是你要参与,我可就?不让我徒弟上去了。”
不与玄道之人作赌,这是修仙界的规矩,概因本?事高的玄道一早便知赌局的结果,与其对赌则必输。
其他人纷纷应和,表示不与晏少?知做赌,他只得连道几声好,抚着胡须妥协:“我不参与,只旁观。”
永嘉帝抬了抬手,站在下首的禁军便快步上前来到沉云欢面前,将一块玉佩双手奉上。就?听皇帝道:“不过是闲来逗闷,诸位不必当?真。一炷香之内,谁能摘得对方脖子上的玉佩便为胜利,规矩是不可伤及对方。”
沉云欢心说?难怪方才那打斗看起来十分?儿戏,想来先前也只是在单纯地比拳脚功夫,并?未动真格。
她将玉佩挂在脖子上,抽出绸带沿着手腕一圈一圈地缠起来。永嘉帝见她已经在为比试做准备,笑着转头询问,“不知是哪位掌门的高徒先来呢?”
沉云欢身负神?法,就?算是输了自然也有一百个理?由可以为自己?开脱,可若是赢了,则一战成名,风光得很?,对其他人来说?,这绝对是好机会。
可问题在于,沉云欢会输吗?她神?态自若地站在下方,身上所散发的怠慢毫无遮掩,显然根本?不将这次比试放在眼中,若是别人这般也当?作自大狂妄,可换在沉云欢身上则截然不同?。
几个年轻人相互对了一眼,他们都未曾与沉云欢动过手,仿佛都在等待哪位勇士先出来,去探一探沉云欢底也是好的。
短暂地沉默过后,虞暄站了出来,说?道:“云欢曾是我师妹,有些身法还是我教的,那便我先来试试这段时?间她的修炼有没有懈怠。”
沈徽年现在的亲传弟子是薛赤瑶,应当?由她来应战,但虞暄顶替她出来沉云欢并?不意外,因为薛赤瑶的身法实?在太烂,不用灵力,她在沉云欢手里撑不过一招。
沉云欢微微抬头,看见此刻所有人都在看她,由于看台有二层高,他们居高临下,每个人神?色都不同?,虽然都面上带着笑,但气氛并?不欢愉轻松。
这种如?临大敌的气氛让她忍不住笑了笑,忽然说?:“一起来。”
草场静了下来,众人没料到她这般狂妄,一时?间无人说?话。虞暄微微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沉云欢黑眸轻轻转动,视线缓慢地从八大掌门座下弟子的身上一一滑过,又道:“你们一起上,就?不必一个一个地等着,浪费时?间。”
虞暄飞下看台,落在她的边上,低声劝道:“云欢,慎重,不可托大。”
“向隐哥,你知道的,我从不托大。”沉云欢将绸带在手腕上打好了结,懒洋洋道:“不过是普通比试,规定也不许伤及对方,这有什?么好怕的?”
此次前来的人与春猎会不同?,这些掌门的徒弟都是过了春猎会能够参加的年龄,并?且他们代表的自然也是各大顶尖仙门的门面,实?力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