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等了,等雨停了再走。可这么大的雨,什么时候能停呢?
温梦情不自禁皱起眉头,犹豫要不要借一下手机,给廖维鸣打个电话算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
她突然听见李彦诺说:“我开车了,可以送你。”
对方语调平淡,甚至听上去有那么一点冷。内容却是热心的,就好像初见时用纸巾把自行车后座的水擦去,要载她去附中。
温梦愣了下。
奇异的熟悉感浮了起来,但很快,又沉了下去。
她清了清嗓子:“谢谢,不用……”
“哎呀温主编,既然都是同学,这么客气干嘛。”杨女士有点不解,“我看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去,要是顺路的话,就一走呗。”
这话在理。
既然李彦诺能够提出邀请,就证明他已经不再心怀芥蒂。如果温梦继续推拒,反倒显得她不够坦荡了。
而此时此刻,温梦急切的需要显示出坦荡,来维持她摇摇欲坠的自尊心。好证明不是只有她纠结过、不是只有她痛苦。
“那就麻烦你了。”她最后冲李彦诺点了点头,声音很低。
***
李彦诺开了一辆深灰色SUV。低调、朴素,内饰倒是全皮的,质感很好。
“这趟回来律所给租的,办事方便一点。”他似乎看出温梦的疑惑,在系好安全带的时候,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温梦有些拘谨的回道。措辞文绉绉的,好像是在写应试作文。
尴尬顺着汽车的空调往外爬,不知不觉侵占了整个车厢。车里安静极了,甚至能听到轮胎碾过水面的“唰唰”声。
时隔多年,老同学再次相见,其实是有很多话可以聊的。
比如问一问对方过得好不好,这次他回国会待多久,或者至少解释一下自己当初失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