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将她护在羽翼下的青阳帝君就要出嫁了,又教她如何不看重?
可天帝之于她,亦是如此。
遥想当年,他被选中天帝继任时,不过十万岁,将将上神。
在当年的老牌仙家天神眼里,就是个奶娃娃,是玄帝同青帝手把手,劳心劳累地教他该如何治理。
那些时日里,留在太极正殿中批阅折子最多的并不是他,亦不是他手下那些个神官。
反倒是玄帝同青帝,后又有不少仙家天神起了反叛的心思,玄帝便撸起袖子,去一个一个处理,极地异动时,亦是玄帝前去处理。
时至今日,天帝还能忆起百年前,仙家天神得知昆仑墟的白虎主君就是那连宫殿都没有的玄帝时,不间断递到他手上的折子。
昔年,于青帝痛失所爱时,天帝甚至都要认为玄帝同青帝一样,在往后的日子都会是个孤家寡人时,上界突然就传出了她和青阳帝君的传言。
而青阳帝君,又是教习他剑术一课的夫子,谆谆教诲。
虽然她二人常一口一个死小子的换他,可他晓得她二人心中,并非真的将他当死小子看。
而如今,此前,似是个长辈教导他的玄帝同青阳帝君就要成亲,教他怎么能按捺得住。
待到穷桑城和昆仑墟的长车自两边行至瀛洲山时,青帝同勾陈大帝已哭过一轮。
眼见那银白的冕服下摆隐隐露出的玄红婚服,少卿同扶柏眼底又是包了一包泪。
后又见着那两道熟悉的身影走下长车后,是彻底忍不住了,迎上去时都是泪流满面的模样。
冕冠上的白玉十二旒挡在眼前,叫弦锦同玄又看不真切眼前的祥云。
少卿和扶柏便上前一左一右的给二人搭手引路,不承想,二位帝君把手一甩,互相牵住了对方的手。
少卿深吸一气,略带哽咽着捣了捣扶柏,“你瞧瞧她二人这破脾气……”
“你消停点吧。”扶柏一手捂住眼,一手递了张帕子给她。
瞧着走在祥云上的身影,友一凝搂住以秋枫,竟是又要哭出来。
祥云铺成的路不长,每走一步,身上的冕服便消散一分,走至山顶时,玄红的婚服就已彻底露了出来。
那婚服的样式是一样的,一双宽大的袖袍上,一面用金线绣着虎纹,一面绣着凤凰祥云的纹样,就连头上同冕冠差不多的金冠亦是一样的。
天帝亲临大典,立于开天神斧前,执起婚词,念道:“一拜天地开合,受清浊之洗。”
玄又同弦锦一道朝瀛洲山上的盘古斧弯腰拜上一拜。
“二拜四海八荒,受苍生之礼。”
大典上的二人转身,对着下方自四海八荒而来的仙家天神弯腰行礼,待二人直起身子后,便是帝君阶位下的天神向二人行礼。
“三拜故剑情深,当永世同合。”
闻言,玄又同弦锦缓缓地对拜。
霎时,婚服上的纹样同大典石柱山的纹样似是活过来一般,穷桑城前来瀛洲山的凤凰皆是发出悦耳的啼叫,而后便是自昆仑墟而来的白虎的吼叫。
再之后,便是前来的仙家天神的祝贺:“恭贺二位帝君礼成!”
穿过被铺满云锦的小榭,再越过两个回廊后。
玄又牵着弦锦终于回到了瀛洲山给她二人布置的寝殿里,外头的宴席也在此时开始,含在玄又和弦锦口中的盐渍梅子早已被咽了下去。
少卿同诸位挚友带着两个食盒适时走进来,眼眶皆是通红的,一见着二人的面,便是迫不及待地问:“成亲如何?”
“累。”弦锦摘下金冠,无力的靠在桌案上蹦出一个字儿。
玄又递了盏茶给她,自个从食盒中取了碟桃子糕出来,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