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和以前一样,淡漠,沉默寡言。
直到领导将林雨薇往前推了一把,满脸笑容介绍:“傅总,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驻芬兰大使馆外交部翻译司的林雨薇同志。”
“你们这次的行程,就由她来做陪同翻译。”
“别看我们小林年轻漂亮,她可是精通五国语言,是我们最优秀的外交翻译官,而且还是单身呢!”
面前的傅以坤目光定定地看着林雨薇,眼里满是探究。
还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林雨薇笑着伸出手,态度礼貌疏离。
“傅总,幸会。”
傅以坤盯着她看了几秒,眼中情绪莫名,许久才抬手与她交握。
遇到傅以坤本就在意料之外,林雨薇只想尽快应付完抽手离开,却被他紧紧握住不放。
试探了两次,她不禁皱眉,语气也沉了下来。
“傅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领导看看傅以坤又看看林雨薇,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
“林翻译官的美丽和独特气质,总是让人动容,看来傅总也不例外啊。”
傅以坤眸光幽暗松开手,难得扯了扯嘴角应和。
“的确。”
他没再继续说什么,反而如林雨薇所愿地松开手。
晚宴很快开始。
林雨薇没把他放在心上,就算是短暂的交际又怎样呢,他总归不会是专程为她而来的。
她定了定心神,坐在傅以坤身边。
在芬兰大约有93.4%的人口以芬兰语为母语。
这种黏着语,动词、名词和形容词都有格的变化,也是一种综合语,词与词之间的语法关系主要靠词本身的形态变化来表示。
林雨薇从容地翻译着每一句话,向芬兰代表转述着傅以坤的话,同时将芬兰代表的话翻译给他听。
他长腿交叠,姿势优雅矜贵,听她说话的时候微微侧着耳,频频点头。
“芬兰在清洁能源领域有政策支持,企业技术实力强,但市场准入需符合本地法规,我们可以提供法律咨询与渠道资源。”
说到这里,林雨薇不禁顿了一瞬。
在她与傅以坤相互消耗的五年婚姻里,他好像从未如此认真地听过她说话。
林雨薇心里浮起一丝涩痛,不是为傅以坤,而是为她自己。
为她作为“傅少夫人”的躯壳,被囚禁灵魂不得自由的那些年。
好在,她现在终于走出来了。
傅以坤的声音还在继续:“我想知道芬兰的税收和劳工法律方面,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他声音低沉缓慢,每说完一句话,都会静静看着林雨薇。
那目光沉静而专注,林雨薇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公事公办地去完成自己的工作。
与她过往六年在外交翻译领域的其他工作并无不同,这次晚宴双方洽谈得很顺利。
分别时,林雨薇在芬兰的风雪中拢紧了围巾。
戴着羊皮手套与傅以坤短暂交握。
“傅总,合作愉快,再会。”
说完,她转身离开。
长靴踩着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就在她打开车门的一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林雨薇。”
她站定脚步却没回头,安静等着傅以坤的下文。
许久,风吹得指尖都有些僵硬,他的声音终于再次传来:“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傅以坤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委屈。
林雨薇心尖一颤,只觉得是芬兰的极夜太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