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心脏像是被撕开一条裂缝,在不断往外漏风,从始至终,他都没过问过她头上的伤,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到头来,却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般。
“你还在待着做什么?”谢知煜充满恶意的声音响起,“还不快走!”
苏瓷唇边扯出一丝苦笑,沉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往自己的房间而去,走到一半,她回头看了一眼。
暖黄的灯光下,谢临渊脸上的笑似冰川融化,他眉眼间温柔至极,那是她不曾见过的模样,谢知煜正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着冰激凌,满足的眯起了双眼。
谢临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的乔心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三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倒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原来谢临渊和谢知煜不是不会笑,只是不会对她笑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扭头大步离开。
他们从没拿她当过家人,或许在谢知煜心里,他更希望乔心言才是他的母亲。
既然如此,他很快就会如他们所愿,彻底离开他们,离开这个家。
第3章
苏瓷半梦半醒间,梦到了从前,谢知煜两岁以前,谢临渊对她其实还算不错。
他会顺手给苏瓷买些小礼物,也会记住她的喜好,特意交代给厨师,空闲时也会和她一起陪谢知煜玩耍。
她不是没有动过心,直到有天晚上,谢临渊喝醉了,将她当成了乔心言按在床上做了一整晚。
第二天醒来,他做的第一件事是看着她吃下避孕药,警告她:“你是阿煜的母亲,所以我允许你留在我身边,但你要记住,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也不会给你名分。”
苏瓷心里刚萌芽的好感,在那一天碎了。
从那天起,谢临渊对她越来越冷,谢知煜察觉到父亲的态度,也渐渐不再黏着她,反而生出诸多厌恶,厌恶自己竟然是从一个如此卑微的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
躺在医院的母亲每天花钱如流水,哪怕是为此,她也只能收起心里所有的想法,尽职尽责的照顾好谢家父子俩。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将苏瓷从梦中吵醒,她推开门往外走去,看见谢临渊和乔心言站在谢知煜房间门口。
屋内传来谢知煜的痛苦的呻吟声,乔心言脸上爬满了自责,“临渊,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她吸了吸鼻子,连声音都带了些哽咽。
谢临渊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关系,医生已经在给阿煜看了,你也是不知情,不怪你!”
他声音轻柔,似乎生怕吓到乔心言。
苏瓷的手指微微收紧,又很快松开。
从前谢知煜生病时,她哪怕不眠不休地在他床前照顾,换来的也只有谢临渊的责怪。
最严重的一次,谢知煜不听她的话非要下水,结果发烧进了重症监护室,谢临渊知道了,一句话没说,派人将她压到了城郊的寺庙。
要她一步一叩首跪上去,为谢知煜祈福。
他说:“苏瓷,你作为阿煜的母亲没照顾好他,这就是惩罚。”
“什么时候阿煜脱离危险了,你什么时候起来。”
她从山脚跪到山顶,膝盖被磨破,鲜血淋漓,到最后,她几乎是爬着往前的。
谢知煜醒来知道后,也只道了句:“这都是她该做的。”
而现在,乔心言的失职导致谢知煜生病,却能换来一句“你不知情,不怪你”。
她看见谢临渊和乔心言走进了谢知煜的房间,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她站在门口,看见谢知煜脸色苍白,明明自己疼的冷汗直流,却还不忘安慰乔心言。
“乔阿姨,这不关你的事,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