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这话的时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显然是动了真火。
可我妈无动于衷:
“我就一小女人,我说话管啥用?”
“烧了好,烧了我才有钱给建发买酒不是?”
她说着,就把打火机递给了我爸,还转头要去拿装通知书的信封。
这是她的惯用伎俩,放任自流,就爱看我爸酒醒后悔的死样。
我高中那会儿,我爸酗酒,但她不阻止也不离婚。
他喝,她买,让家里除了酒,连买米的钱都没有。
她不管我爸死活。
当然,也不管我的。
那时给我的生活费每个月只有两百,饿得我想啃草。
是大伯每个月都偷偷资助我些,撑着我读完了三年高中。
见我妈这样子,比我爸还混不吝,大伯气得直拍桌:
“何彩云,这都什么时候了,琳琳离大学就差这么临门一脚,你非要这时候闹别扭吗?”
“王建发,你也是!乖乖喝你的酒,谁再提烧通知书这事就是跟我过不去!”
闻言,我爸表情虽臭,却也只敢嚼着花生米喝闷酒,姑姑也不再拱火了。
因为那双大手,在桌子上拍得通红。
我鼻尖猛地一酸。
更加确信大伯是我命中的贵人。
本来,一切都风平浪静了。
可我妈偏偏又来了一句:
“哎哟,喊那么大声干什么?你看弄得建发多没面子,酒都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