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距,他“目送”这一队人渐渐走远,身形竟渐渐有些模糊不清了。
裴涯絮回头看了眼,将温悯生的目光又引到前方,不在意道:“这是丧失活着的意志了,他很快就会消散的,不用看了。”
温悯生顺着她的意思回过头,不再往后看,可一想到方才还鲜活的生命正在身后不远处一点点风化消散,还是在嗓音里带了点闷:“我知道。”
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来都不能正视死亡,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从前就因太过心软做错许多事,清楚的知道不好,这毛病却怎么也改不了。明明是不相关的人事,却非要为此伤心劳神。若要纠其原因,也并不是无迹可寻,可能因为她曾慢慢熬过死亡,对那个感觉始终印象深刻,所以才每每看到生命流逝都会胸闷难受吧。
恍惚间,又忆起某个午夜,她看着头顶渐渐远去的水面,清晰的感受到生机正从这具身体里流逝。那时她初入世,第一次体会到人世间种种复杂感情之美妙,也是第一次尝到锥心剁骨的痛楚。她清晰的记得那天岸上无数人疯狂的叫喊,和掺杂在这些叫喊中最为清晰的,那几声撕心裂肺的号叫。
深深坠入回忆,连自己也未曾察觉,只是眉峰渐渐凝起,引起了身边人的注意。裴涯絮垂眸,见她脸色略苍白,还以为她依然在想方才的事,轻道:“能来到冥府的人,都是死过一次的,所以大家把生死看的很淡,不过,说到底,死亡终究还是一件让人失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