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悯生轻声道:“人生是别无选择的,所以只要活着,就好好活。”
裴涯絮微微睁大眼,眸光闪动,拿着果冻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嘴唇也在颤动,像是收到了什么刺激,亦像是积压已久的情绪即将得到释放。
温悯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转开视线,准备起身去洗澡:“时候也不早......”
“问柳!”随着这个称呼的脱口而出,裴涯絮的眼眶也瞬间红起来,她猛然站起身,高一头的身量带来压迫感。
温悯生浑身一震,没有回应,伸出一只手在那堆零食里探了探,拿出一袋夹心面包拆开来,笑着走到人面前,将面包塞进她嘴里:“你不要老是叫我奇奇怪怪的名字啦。”
“你干什么...唔,”虽不情愿,还是将面包咽下,裴涯絮皱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始终不愿承认,但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你就是她,还是说其实你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是谁了?”
裴涯絮上前两步,步伐却有些软,她揉了揉额角,头脑开始犯晕:“你到底...到底为什么,我一定会让你亲口承认的...”
向前踏的最后一步软了下去,整个人跌进被子,裴涯絮依然紧紧皱着眉,口中呢喃着什么。
温悯生放下手里的牛奶夹心面包,走到人跟前俯下身,辨认着她的话语。
“允姨...允姨...”
她一直轻声唤着,手指紧紧攥着被褥。温悯生坐在她身边,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指尖,睡梦中的人无疑是的靠过来,像是终于找到熟悉的气息,逐渐安稳下来。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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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快到一个月了。
知道啦知道啦大佬,到时候一定将名字准时给你。
裴涯絮收起手机,向桌上喝粥的人道:“今天就去看那第四个收魂者。”
温悯生从粥碗里抬头:“好。”
对面的女人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黑长直发倾泄下来,脸颊弧度崩的有些紧,眉头紧皱,整个人就像是刚见面那会浑身透着冷气,生人勿近。
自从今天早上她醒来之后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估计是想起昨晚上温悯生让她强制睡眠的事情了,这会气不打一处来,根本不想理会她,温悯生虽然不用再面对那样的追问,更放松了些,但这样的冷漠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温悯生拿着勺子,戳了戳碗里飘着的黑豆,裴涯絮忽然道:“这个灵魂比较特殊,我给你解释一下吧。”
从早上开始就没跟她说过两句话的温悯生来了些力气,用力点头:“好,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