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癫狂。
没完全吐出来的河水呛进气管里,他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干呕了两下,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啊...”仿佛被主人踩到了尾巴的宠物一样,他撕扯的声音里带着克制的委屈与崩溃:“为什么这样啊!啊?我为什么就要这样?想做什么都不行,说点什么也被纠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我这辈子不是完了吗?我不是没有未来了吗?我这样的人还活着干吗啊!”
温悯生轻轻牵起唇角:“正义永远不败。”
林远像是被什么当头打住,怔了几秒,眼里渐渐有光亮起来。
和那缕燎原的火不同,这是带着希望的星子在夜幕里点亮。
如若不是真正彻底的心死,阳光便会拨云破雾,最终驱散黑暗。
这一会动静不小,有人被声音引来,站在桥上往下看了看,喊道:“下面是不是有人?”
裴涯絮从地上起身,目光复杂的看了温悯生的背影一眼,抬头道:“有。”
温悯生轻声道:“世上不只会有爱看别人热闹的观众。”
她指了指桥上心急如焚的人们:“也有在发现你陷入危机时向你伸出双手的人。无论如何,不要放弃希望。”
上面人似乎看清了底下的状况,认出那个狼狈不堪的少年是林远,顿时拔高了声音:“是小远?你怎么回事?”
说着从桥头飞快的跑下来,一把将少年从河里□□,吐出一连串问话。
这正是街道里天天卖烤肠的那个殷实汉子,他看着委顿在地上的林远,急的脑门上冒了汗,慌里慌张的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少年身上,扯着嗓子往桥上喊:“有没有人啊!快去叫小远的父母过来!有没有人啊!”
脊背上的温暖让少年回了神,眼前晃过那个眉目温和,眼底充满了倔强神色的少女。
他抬起头,下意识的想要寻找那女孩的身影,然而昏暗的河堤下,她已然不在了。
裴涯絮一手搭在温悯生肩上,为自己刚刚使用的隐身符肉痛着。
完了,这下连给孟婆留着的房租钱都没了,这臭不要脸的老女人肯定又会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去找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汉子的声音粗犷,穿透力也强,街道里还做着生意没收摊的听见了,几个人一股脑的都涌了过来,弄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有人赶忙去楼上拍林远家的房门,有人回家拿毛毯热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