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她不在这里,不会知道的。”
周京澜有瞬间的恍惚,肖诗柳立刻仰头乘胜追击。
唇齿交缠,二人如干柴烈火般烧了起来。
“就最后一次!”
看着他们十指紧扣,狂奔上楼,我轻笑着拨通电话:
“京澜上去了哦,他有点紧张,请大家务必关灯等他。”
“摄像机都架好。这‘惊喜’的一刻,我要他永生难忘。”
第6章
5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
像极了那年校园里,他牵着我的手,在操场上奔跑欢笑。
以后,就是别人的回忆了。
手机震动,短信跳出来:
【您预约的流产手术已安排,请尽快抵达医院】
目送着周京澜和他的女人跑进屋时,曾经相爱的碎片在我脑海中一幕幕闪回。
15岁时,他满身挂彩,混不吝一脚踹飞了尾随我的人。
16岁时,凌晨三点失眠的夜,我们闷头躲在被子里。
一起线上云听音乐,耳边是周京澜哼唱给我听的“只愿意和你永远不分离……”
18岁时,他因与我恋爱被母亲制裁。
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
却一顿一顿地攒钱,只为了给我买一条项链当作生日礼物。
20岁时,我躲在被窝里,对着手机问。
“你哭了吗?我说我想嫁给你,你哭了?”
电话里是他哽咽的声音:
“我还没给你送花,买钻戒,没向你正式求婚,怎么能让你来说呢?”
我说,你送过我好多花了。
他不肯。
说求婚的那束花同其他时候都不一样。
它是不一样的。
29岁时,得知我怀孕,周京澜抱着我从医院的9层一路狂奔到花园,面上狂喜,浑身有使不完儿的劲儿。
仿佛15年的爱意早已满腔难盛。
可却在30岁我们办婚礼,终于走向圆满这年。
骤然岔路。
我亲手把这些回忆,一张张从脑海中删除。
灰飞烟灭。
去往医院的车上,我盯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走了神。
周母的电话罕见打来。
她语气出奇地温柔。
先是细细关心我的身体。
叮嘱周京澜弱精症,这孩子来之不易,要我万分小心。
我并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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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母早习惯了她一直高高在上的说教,我并不反驳的温顺模样。
所以她也没当回事。
话题一转,笑眯眯道:
“灿灿,听京澜说你俩今天去领证了,这回安心了吧。”
我沉吟一声:“周伯母,我其实没打算领这个证。”
在对面的抽气声中,我缓缓开口:
“因为当年我父亲被您雇的记者抹黑的事……他一直郁郁不得志。”
电话那头许久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