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作一顿,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
还没来得及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用力推开。
助理刚想阻拦,被我拦了下来。
“你先下去吧。”
“是。”
我亲自给人倒了杯水,下一秒,那杯水就悉数泼到了我脸上。
像是不解气般,一个重重的耳光紧接着甩了上去。
口腔内立时爆开一股血腥味。
“贱人!”
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谁给你的胆子收购顾氏的股份?!”
“顾氏早就只是一个空壳子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给谁不是给。”
我抽出几张纸巾,慢条斯理擦干脸上的水渍,“况且,顾总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已经没有顾氏了,只要我想,随时可以让它改头换姓。”
顾景山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养不熟的白眼狼!截胡项目,偷偷收购顾氏股份,当初你主动回归顾家,是不是早就算计着这一天了?!”
“是啊。”
我坦然相告。
三年前,我和裴时宴结婚后,顾家立刻要认回我。
我答应了。
考虑到顾裴两家的合作,顾景山把我安排进了顾氏。
一个边缘的职位,没什么实权。
但不影响我干实事。
这些年,顾氏转型失败,市值持续缩水,要不是有裴氏助力恐怕都活不过今天。
表面给点好处,稳住顾景山。
实则我培植了自己的势力,启创公司,坐收渔翁之利。
从头到尾,我要的都不只是顾氏。
顾景山还想扑上去打我,身体却突然僵直着往后一倒。
将人紧急送进ICU。
命是抢回来了,但人瘫了。
顾明烟和顾夫人天塌了般抱头痛哭。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你该死!”
顾明烟猛地起身扑向我。
我有所防备,侧身躲开她,却还是在她即将滚下楼梯时,下意识拉了她一把。
不料巨大的拖拽力将我扯着,一起滚下了楼梯。
血液霎时渗透地面。
是顾明烟的。
她怀孕了,自己却不知道。
三年前,顾明烟被人设计,和圈里出了名的纨绔滚上床,被记者拍了个正着。
为了声誉,两人不情不愿结了婚。
婚后,顾明烟不是在捉奸,就是在捉奸的路上。
纨绔护着小三,将顾明烟几次打到流产。
这次,是顾明烟最后一次怀上孩子。
也是她最后一个孩子。
可惜,什么都没了。
顾明烟哭着站上天台,一跃而下,被好心人送进医院抢救了三天三夜。
保住了命,双腿却高位截肢了。
没过两天,她夫家被人匿名举报偷税漏税和非法侵占,进了看守所。
接二连三的噩耗,让顾夫人几乎哭瞎了眼。
“是不是你干的?”
我哑着声问。
裴时宴微喘着停下,额上的汗砸在我胸前。
“你说过不许我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