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及。”他回忆:“这太突然了,邓姣,真的,我甚至没有大喜过望的准备,心情陌生的狂喜,但理智又疯狂地在分析这是什么新骗术。”

他眼神很复杂,窃喜又难过,“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你可能没法理解,我不怕被你利用,但我很害怕失望。”

“我真的很害怕失望。

我之前提出的交易条件其实是在警告我自己。我怕越过界限,失去分寸。

我怕你会对我山盟海誓,让我萌生妄想,最后发现一切又都是假的。

我唯独受不了这个,所以起初我想自欺欺人,假装只要得到你的身子就足够了。”

邓姣吃惊地仰头看着他,眼眶泛红。

“那你现在怎么又不怕了?你不怕我对你的爱都是伪装了?”

他摇头,低头认真地对她说:“你在怀疑我对人心的洞察力?我之前对你判断失误,是因为我用从前那些别有所图接近我的女人作为参考,来揣测你的意图,所以才被你折磨得一头雾水。如今经你那次崩溃后的点拨,我已经完全理清楚了。”

邓姣狐疑:“你理清什么了呀战神殿下?你当我是你敌军将领,心思被你一猜就中。”

“理清之后,其实你比我敌军好猜。”他完全不给面子地笑起来,“记得你在我府里时跟你爹娘那生疏的虚情寒暄么?邓姣,你可能没发现,我们俩其实是同一种人。”

“旁人为达目的,心中有一分的爱慕,能扮出十分的深情,而你却跟我一样,觉得动情是最愚蠢的事。

因为感情会让我们处于弱势被动的位置,因为心里知道爹娘永远不会给我们同样的感情。

感情在我们这种人眼里,是不能承认的羞耻,十分的心动,假装只有一分。”

邓姣豁然开朗。

但她忍住欣喜,笑着撒娇:“你就会哄我,我怎么看不出你对我有十分的深情?你若真同我一样动情,怎么能忍受我们之间只有泾渭分明的交易?”

陆骋抬手盖住眼睛,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