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我，好吗？」

我却轻轻勾起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没看那枚钻戒，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周叙白，我也有份大礼要送你。」

第9章

我朝人群最后的室友使了个眼色。

在场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浪漫氛围里，笑着等待我的回答。

直到投影画面突然切换，甜蜜的音乐被一段清晰的录音取代。

周叙白疲惫的嗓音在寂静的场馆里格外清晰。

「甜甜，我们……结束吧。」

女生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许久才颤声问：

「你认真的？上周你还说……」

「是我对不起你。」

周叙白打断她，声音沙哑，「我和念念，从大一到现在……」

「四年算什么？」

林甜突然提高音量，带着哭腔：

「你要是真的爱她，怎么会来招惹我……周叙白，你现在这样对得起谁？」

「都是我的错，全部责任在我。」

周叙白痛苦地说：「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弃她。」

「那我呢？」林甜终于崩溃大哭，「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周叙白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声音发抖地说：

「对不起……但我和念念真的要毕业结婚了。」

「如果你需要补偿，这张卡里有……」

「周叙白！你根本不爱她了！你这是在可怜她！」

录音戛然而止，只剩下拥吻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整个摄影棚瞬间鸦雀无声。

周叙白震惊地抬头望向我，血色从脸上褪尽。

他慌乱地想要站起来拉住我，却被我后退一步避开。

我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所有人听见：

「周叙白，我拒绝你的求婚。」

「念念！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周叙白死死拽住我的手腕，声音发颤：

「我已经和她断了联系，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因为我查遍了他所有的社交记录。

清楚他每次都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

但这还重要吗。

从他为了林甜的一句话戒掉网瘾的那一刻起，我们的故事就该画上句点了。

「念念，我真的后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见她了，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们从校服走到现在，熬过异地、考研这么多难关，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放弃吗？」

周叙白整个人都在发抖，通红的眼睛里蓄满泪水。

我慢慢取下腕间他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那条褪色的手绳，轻轻放在地上。

终究还是哽咽着问出口。

「原来你也记得我们走过多少年……一个女孩子的真心能经得起几次辜负？」

「你怎么忍心这样伤害我？」

周叙白僵在原地，喉结剧烈滚动，声音碎得不成样子：

「念念，别走……我是爱你的啊……」

最后几个字几乎变成气音，消散在空气里。

我摇摇头，抹掉眼泪不再看他狼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