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维持的甜蜜，像层薄薄的糖霜，盖住了底下发酸的真相。

我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

与其困在这段变质的感情里，在虚假的甜蜜中消耗自己。

不如撕开这层伪装，哪怕面对的是丑陋的真相。

第5章

那天下午，是我约周叙白在校门口见面。

他一路都低头刷着手机，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我的话题。

直到我拉着他走向美院的方向，他才突然停住脚步。

猛地抬头皱眉看我：「不是要去摄影棚拍毕业照吗？」

「在哪拍不一样？」我直视他的眼睛，「你不是说影楼的布景太假？」

「美院的取景更特别些。」

走到美术系楼下，周叙白突然攥紧我的手腕，声音发紧：

「念念，我突然想起今天导师要找我改论文……」

「要不我们改天再拍？正好我请你吃你最爱的那家火锅？」

「或者你上次看中的那条裙子，我们现在就去买」

「妆都化好了，先拍完再说。」

我抽回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周叙白，你该不会是在躲着什么吧？怎么慌成这样？」

「瞎说什么。」周叙白笑得僵硬，只能跟着我往前走。

走向画室的路上，周叙白不停地在回消息。

看他手指微微发抖的样子，我差点就要说破，美院这么多学生，哪会这么巧遇见。

除非……

我带他停在油画教室前，才把相机递给他，冲他浅浅一笑。

「约好了。」

「正好林甜在这当助教……你还记得她吧？上次联谊会那个穿白裙子的女生。」

周叙白目光落在门牌上林甜的值班表，整个人突然僵在原地。

第6章

我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进画室。

林甜正在整理画具，抬头看见周叙白的刹那，画笔啪嗒掉在地上，眼圈立刻红了。

而周叙白，整个人绷得像张拉满的弓，连呼吸都屏住了。

我笑着打招呼：「林助教你好，还记得我们吗？」

「上学期联谊会我们见过，当时你还夸他画得好来着。」

林甜慌乱地捡起画笔，强撑微笑：「嗯，记得。」

「有什么事吗？」

我亲昵地靠在周叙白肩上，语气轻快：

「我们听说学姐这儿接毕业写真的活，特意来支持学姐生意。他最近总熬夜打游戏，黑眼圈重得遮不住。」

我故意提到游戏，感觉到周叙白的肩膀明显僵了一下。

他和林甜的视线在半空短暂相触，又仓皇错开。

调色盘里的颜料混作一团。

再开口时，林甜的声音明显发颤：「好……我帮你们联系摄影社。」

看着她泛红的鼻尖，我状似无意：「林助教脸色不太好？是没休息好吗？毕业季确实太忙了。」

「念念，别打扰人家工作。」周叙白突然打断。

我委屈地撇嘴：「我这不是关心林助教嘛，毕竟这么有缘分。」

周叙白喉结动了动，最终沉默。

画室里的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

这微妙的气氛将三个人都黏在其中。

林甜睫毛轻颤：「可能有点累……你们先去准备吧，我去拿反光板。」

周叙白面色阴沉，几乎是拽着我离开画室。

我跌跌撞撞跟着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