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什么都没变，连他发梢残留的洗发水味道都和我用的一样。

可我却睁着眼看天花板看了很久。

他手机就放在枕边，屏幕朝下。

我盯着它看了十分钟，终于伸手拿过来解锁。

密码还是我的生日。

翻遍通话记录全是快递和外卖，微信置顶是我，往下滑是和室友约球的消息。

相册里除了课件截图，就剩上周帮我拍的毕业照。

购物软件、外卖订单、打车记录……

我查了所有能查的，干净得让人心慌。

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

凌晨三点，我攥着他的车钥匙去了地下车库。

车厢里整洁如新，连烟灰缸都空空如也。

却在行车记录仪里发现两个反复定位的地点

美院新校区和城东的某个高档公寓。

副驾储物格里，一支陌生的草莓味润唇膏静静躺着。

我捏着那支唇膏，突然被尖锐的想象刺痛。

他们一定会在等红灯时接吻。

他大概会像曾经对我那样，用指腹摩挲着对方的手背，笑着说她今天用的唇膏很甜……

真皮座椅缝隙里，一根栗色长发缠在调节钮上，就像那支刺眼的唇膏，明晃晃地嘲笑着我的愚蠢。

掌心被钥匙硌出深红的印子。

那些不受控制的想象让我呼吸困难。

原以为临近毕业一切圆满的我，此刻才明白什么叫万念俱灰。

第3章

我轻轻躺回周叙白身边，熟睡中的他下意识将我往怀里带了带。

「念念……」

这声模糊的呓语，让我眼眶突然发烫。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那张钉在墙上的拍立得上。

照片里大一刚入学的周叙白，正用小刀在课桌刻下我们的名字，旁边歪歪扭扭画着两颗紧挨的爱心。

「毕业就结婚。」他当时这样说。

我甚至偷偷订好了对戒，想在答辩通过那天，把戒指藏进学士帽里给他。

也暗自期待过，他看见时惊喜到说不出话的表情。

但此刻……

我不停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是那个陪我熬过挂科、实习、考研，四年形影不离的他？

那个寒冬把外套全裹在我身上、手机相册存满我照片、连游戏ID都带着我生日的人。

怎么会把曾经专属我的宠溺，原样复制给了别人？

四年时光像条蜿蜒的河，我们在同一条船上并肩而行，从未松开彼此的手。

我们共同撑过太多难熬的夜晚。

我实习被上司刁难，缩在出租屋的角落，对着视频里赶论文的他泣不成声。

他为了给我买生日礼物连打三份工，胃出血住院却笑着说是「吃坏肚子」。

直到上个月，他推掉保研名额，穿着学士服突然出现在我的毕业典礼。

手里举着我最爱的那家奶茶加双倍珍珠，是他每次哄我开心的标配。

「记得吗？」他接住飞奔过去的我，额头相抵，「我们说好要一起毕业的。」

我们一起挑好了租房，规划好了未来。

连朋友圈背景都换成了高中校服合照，配文「从校服到婚纱」。

可为什么就在终点前，他松开了我的手？

其实我最难过的不是周叙白和别人在一起。

而是他为了别人开始「改变」。

这些年对我百依百顺的周叙白，唯独不肯为我戒游戏。

无论我生气多少次他通宵开黑，他都揉着我的头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