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泉接道:“你的斤两我们还是十分清楚的,你会的确实多,但这东西你是真不会。”

沈别云温声安慰:“不想说就不说,我们不会逼你的。”

姜雀收回手:“......早说呀。”

一直站在她身旁的无渊和拂生突然同时问了她一句:“怎么死的,疼不疼?”

房间中突然安静。

姜雀想起死前砸向脊椎的铁棒,想起面容早已模糊的母亲和总是一摊泥似地父亲,轻轻摇了摇头。

“不疼。”

她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两眼一黑就过来了。”

闻耀从床上撑起身体:“真的?”

他现在四肢都是软的,头也晕乎乎的。

姜雀还没开口,无渊淡声道:“假的。”

“?!!”

姜雀愕然扭头看向无渊:“你又知道?”

无渊指了下自己心口:“你说谎时,心跳会变快。”

师兄们在姜雀愣神之际,重又围到姜雀身边,齐声道:“吹吹?”

“吹吹就不疼了。”

“傻子。”姜雀噗呲一声笑出来,刚笑了两声就红了眼眶,她压下眼中酸涩,抬眼看着师兄们,“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师兄们扭头去看无渊。

无渊点头:“这次是真的。”

众师兄:“好嘞!”

姜雀:“......”

就挺突然的,一个人形测谎仪就这么猝不及防出现了。

几人哄完姜雀,终于想起来正事,叶陵川突然意识到:“如果天璇的身体里也换了人,那对方是善还是恶,会不会影响师妹拿淬灵草?”

姜雀思索片刻,从须弥袋中拿出云影纱:“偷摸去看看?”

众人:“走!”

菜鸡闻耀也想凑热闹,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挺到一半就两眼发黑倒回床上,还伸着手喊出了最后一声:“带、上、我。”

............

到底是有多想玩?

师兄们犹豫不决,叶陵川扭头问姜雀:“怎么办?”

姜雀:“带上吧。”

叶陵川立刻把晕过去的闻耀扛到背上,云影纱一罩,朝姜雀点了下头:“妥。”

小分队井然有序飞出天清峰,又开始造作了。

几人到达七子所在的山峰时,天璇正在院中磨刀,还是一把很尖的杀猪刀。

其余六子正站在她身后,听着刺耳的磨刀声,各个表情僵硬。

最先开口的是天枢:“天璇你别这样,怪渗人的。”

天璇不听,继续磨刀。

那不是把普通的杀猪刀,它名叫弑寒月,是万年冰魄所铸,就算毫无灵气的普通人拿着它也能砍下修道者的头颅,只要他能靠近修道者。

开阳出声相劝:“劝你不要再招惹姜雀一行人,他们行事邪门乖张,半点不受规矩所束,你已经吃了一次亏,难道还想再吃一次?”

开阳是好意,但因为不常说这样的话,所以语气很别扭。

他们七人虽是同门,但从入门当日起便暗自较量,你争我夺,谁也不想被谁比下去。

几人相安无事这么多年,靠的不是情义,而是秘密。

每个人做的脏事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他们心照不宣地彼此牵制,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天璇识海被毁对他们来说其实是好事,但出乎意料,他们心底竟然不是那么痛快。

所以天璇一回来,他们就跟在了天璇身后。

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六人跟柱子似地站了半晌,也只有天枢和开阳干巴巴地说了两句。

姜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