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鼻梁上的眼镜,慢悠悠地擦了擦,叹息道:“今天的风真大啊,你爷爷就那样吊在栏杆上,我好担心他掉下去呀。小聿,你说是不是?”
薄惊聿抬头,看向被李二按住的薄钧鸿。
自从陷入昏迷后,爷爷每天只能靠打营养针维持生命,原本就瘦弱的身体,变得如纸一般单薄。
此时,他面朝下被李二按在栏杆上,有半截身体已经吊在外面,大风吹过,他单薄孱弱的身子便开始不停摇晃。
薄惊聿深吸了一口气,握着药剂的指尖发紧,“小叔,我能再问你一件事吗?”
薄周安似乎很意外,“你还愿意称我小叔?看在这声小叔上,我允许你问,不过你得先把试剂喝了。”
薄惊聿眸光轻闪,眼中闪过浓浓的迟疑,但是几秒钟后,那抹迟疑变成了绝决,将试剂打开后,他仰头,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薄周安露出满意的笑容,示意李二将薄钧鸿放下来,心情很好地道:“好了,你可以问了。”
薄惊聿在喝下试剂的那一秒,就感到体内火一般的烧,血液似乎变成了熔浆,要将他从内到外焚烧殆尽。
他用力咬了咬牙,压下胸腔处突然泛起的暴戾嗜血情绪,沉冷地望着薄周安,“当年,我妈的死,是不是你的手笔?”
他一直不相信妈妈会自杀,虽然她被确诊过抑郁症。
薄周安像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轻笑道:“是我的手笔。她是我的第一个实验品,你不知道,当我不停在她耳边重复那句去解脱吧,她就想也不想,拿起刀割开自己手腕的样子有多美。”
薄惊聿狠狠闭了下眼,再睁开,眸色变得血色,“薄周安,你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