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现在说,为免生事,得等离婚审批通过再说。

见她沉默,傅闻笙更生气了:“犯错就要受罚。去外面站着,站一夜。”

“闻笙……”祝语菡柔柔弱弱地开口,“今晚预报有雨,挽情站一夜会生病的……”

“她是军嫂,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行?”傅闻笙看都不看林挽情一眼,“要不是她粗心,你的手也不会受伤。”

林挽情听出来了,重点在后半句。

她什么也没说,默默转身去了院子。

秋雨来得很快。

先是几滴,然后越来越大,打在脸上生疼。

林挽情站在雨里,透过窗户能看见屋内的情景。

傅闻笙正小心翼翼地给祝语菡涂药,眉头紧锁,像是捧着什么珍宝。

祝语菡说了句什么,他摇摇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个动作让林挽情恍惚了一下。

很多年前,陆汀州也是这样揉她的头发。

那时他们还在军校,她因为考核不及格躲在操场哭,陆汀州找到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别哭了,”他笑着说,“我教你。”

后来他真的教了她整整三个月,直到她考了全系第一。

庆功宴上,他偷偷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小声说:“我的挽情真厉害。”

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里,又苦又咸。

林挽情看着屋内傅闻笙的侧脸,恍惚间又看到了陆汀州。

他们太像了,像到她有时候会分不清。

屋内,祝语菡突然推开傅闻笙:“闻笙,别这样……挽情看到会难过的,万一闹着和你离婚怎么办……”

傅闻笙扫了一眼窗外,语气淡漠:“结婚前我就告诉过她,我喜欢的人是你。她知道,也会自己消化。”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十足的把握,“至于离婚,全世界的人都离了,她也不会。”

林挽情听着这话,突然扯了扯嘴角。

他错了。

错得离谱。

雨越下越大,林挽情的衣服早就湿透了,贴在身上冰冷刺骨。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一阵阵发黑,却还是倔强地站着。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倒了下去。

昏迷前,她感觉到有人把她抱了起来,温暖的毛巾擦过她的脸,很轻,很温柔。

“汀州……”她下意识抓住那只手,喃喃道,“你回来了……”

那只手猛地僵住。

下一秒,傅闻笙冰冷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汀州是谁?”

第三章

林挽情猛地睁开眼睛,对上傅闻笙探究的目光。

她心跳漏了一拍,强自镇定道:“我刚刚在说梦话?”

傅闻笙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头微蹙。

他并不认识那个汀州的人,便下意识认定她只是梦话里随口乱说的名字。

他没再多想,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退烧后,才淡淡道:“醒了就起来换衣服。”

“今天语菡在文工团有演出,她给了你票,说是答谢你之前给她煲汤。”

林挽情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情绪。

她不想在离婚审批下来前节外生枝,于是顺从地点了点头,起身去换衣服。

车子行驶在前往文工团的路上,傅闻笙突然踩下刹车,停在一家花店门口。

“等我一下。”

他推门下车,径直走向花店。

林挽情透过车窗,看见他站在花架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花瓣,最终选了一束蝴蝶兰。

是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