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出大楼，阳光明媚。

“对了，”秦锋突然问，“你是怎么发现董婉最后会选择救我们的？”

我望着远处的海面，轻声回答：“我没有。人性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不是吗？”

秦锋沉默片刻，然后低声说：“她用生命换回了自己的尊严。”

回到研究所后，我开始整理父亲的所有资料。

那些被程远盗取的文件已经全部归还，但最关键的部分始终都在我的脑海里。

父亲临终前将最重要的算法口授给我，我一直记在心里，从未写下来。

“这项技术还不成熟，”我记得他握着我的手说，“如果落入野心家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看来，他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许教授走进我的办公室，带来了初步的安全评估报告。

“我们需要至少三年的时间才能确保技术的稳定性，”他说，“即使这样，能量输出也会比程远设想的小得多。”

“那就花三年时间。”我平静地回答，“我们不缺时间，缺的是责任感。”

夜深人静时，我常常想起董婉。

她的背叛，她的救赎，以及最后的牺牲。

人性的复杂让我惊叹，也让我思考我自己的选择。

我从未告诉任何人，包括秦锋，关于我的真实身份国际海洋能源组织的特工。

父亲生前就是组织的核心成员，而我，继承了他的衣钵，也继承了他的使命。

程远的死亡并没有结束一切。

他背后的财团依然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12

半年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秦博士，我是沈明，程远集团的前法律顾问。”对方自我介绍道，“我有些重要信息需要告诉你。”

我警惕地问：“什么信息？”

“程远留下的一封信，还有一些关于‘蓝海计划’的文件。”沈明的声音很低，“我认为你应该知道，有人正在继续他的计划。”

我和沈明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他看起来很紧张，不停地环顾四周。

“这是程远的私人保险箱里的东西，”他递给我一个信封，“他生前安排我在他死后一个月交给特定的人，但我认为你更应该看到这些。”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信和几张照片。

信的内容很简短：“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死了。但‘蓝海计划’不会停止。B会继续我的工作，记住我们的约定。”

照片上是几个人在密室中交谈，其中一个背影我感到异常熟悉。

“这个B是谁？”我抬头问沈明。

沈明摇摇头：“我不知道。程远有很多秘密合伙人，他从不让左手知道右手在做什么。”

我将照片翻到背面，发现一个地址和日期。

“这个地方你知道吗？”我指着地址问。

“那是程远在南海的一个私人研究基地，”沈明解释道，“比你被囚禁的岛屿要隐蔽得多。”

走出咖啡馆，我立即联系了秦锋，告诉他这个新发现。

“南海基地？”秦锋听起来很惊讶，“我们一直在监控程远的所有已知资产，从未发现这个地方。”

“那就去看看。”我坚定地说。

13

前往南海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程远信中提到的“B”是谁。

他的董事会成员？一个秘密投资人？或者是某个政府的代表？

直升机将我们带到一个看似荒芜的小岛。

表面上只有几间破旧的渔屋，但据沈明提供的情报，地下有一个庞大的研究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