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梒江头疼,心想这他妈绝不是最后一袋。

一袋海白菜倒下,会有千千万袋海白菜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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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五花滋滋冒油,边缘卷起,被烤出漂亮的焦褐色。

一旁圆瓷浅口小料碗里装着切成细丝的海白菜,上面撒了点红辣椒圈。

周梒江夹了片烤好的薄五花,裹进去掉梗的生菜叶里,又在上面依次放上海白菜丝和一小团土豆泥。

“要多多。”喻见双手合十,虔诚拜拜,“谢谢老公。”

下一秒。

细丝又多了一小团。

生菜叶被卷好,递过来。

生菜包不大,刚好入口。

一口咬下去,脆嫩的生菜在口腔中裂开,薄五花边缘被烤得焦焦脆脆的,带着油香,切成细丝的海白菜依旧富有嚼劲,还平添了点咸香,而裹着牛奶的土豆泥清爽又解腻。

“怎么样,还成啊?”阿珍和周奶奶关切地问。

喻见比过大拇指,等全部咽下去后,才说:“好吃的!珍奶奶真厉害!”

阿珍喜笑颜开,说:“这是我们淑宜想到的。”

“怀孕的都这样,堵不如疏,好好吃饭,荤素搭配,问题不大。”周奶奶心疼喻见,知道她怀孕后胃口一直不好,又说,“明儿还有烤玉米蒸羹,爱吃咱就多搁点。”

“还有三罐焖鸭,回头啊我给你细细的拣了,剔了骨,咱包了当菜包吃。”

“啊对对对,你要不嫌腻,你珍奶奶炖东坡肉有一手的,都像这样,卷了一起吃。”

周老板夫人适时过来,接道:“那这可吃的就多了,你安心吃,不用和我们一起,万一闻着味儿又吐了,某人又要心疼了。”

喻见轻眨下眼睛。

周家的人实在太好了,知道她怀孕后口味变了,还总吐,都是给她单独开的小灶,从不要求她到点上桌报道。

都是依着她的喜好,想几点吃就几点吃,还能随时点餐。

“给”

阿珍递过个玻璃罐,里面装满了切成细丝的海白菜,“都是我做的,放心吃。”

“明儿给你做苏式小面,汤头熬得香香的,再配这小菜,保管咱小喻吃得舒舒服服。”

玻璃罐足足接近1000ml.

绿色细丝塞得满满当当。

囤粮的快乐被满足,喻见幸福极了,都抱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周梒江,问:“可以吗?”

周老板夫人不赞同,说:“你问他做什么?是你怀孕,又不是他怀孕,他没生过是不会知道孕妇的苦的。”

正在烤肉的周梒江:“……”

就多余问他。

又卷了一个生菜包给喻见,周梒江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指间的水珠,说:“可以,给你配营养餐吃。”

想到那些蘑菇,喻见觉得到手的海白菜罐罐都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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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五个多月,喻见戒掉了熬夜,晚上睡得很早。

夏日夜晚,灯下草虫鸣。

庭院里,廊灯亮着,在檐下笼出一团模糊的光线。

周梒江冲了冷水澡出来,只披了件黑色的真丝浴袍,浴袍系带松松系着。

他头顶笼着块干毛巾,边走边随意的擦拭。

碎发擦到半干,干毛巾被甩到一旁,周梒江抓过垂在额前的碎发,薅到脑后。

床上,喻见蜷着身子,睡得安稳。

她的手扶在凸起的小腹上。

是一个习惯性的保护姿势。

鼻息声平稳、清浅。

无端让人觉得安宁。

调暗壁灯,周梒江半躺着,把喻见揽进怀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