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跟你打听个事,你们学校那尊大佛真没和清大签合同?”
“签鸡毛,他压根没看。”
“为啥啊?”
“哥们,你是真不知道我们那位哥什么实力,自打他不装了以后,我们本部那几个逼王再也没哔哔过说要干碎年级第一拿状元的屁话。”
……
喻见坐在烧烤摊外的棚子里,里面的冷空调吹出来,混着风雨,这会儿才觉得冷。
雨幕泠泠,咬着吸管,喻见开始发呆。
周梒江撑着伞,拐过巷口,踩着积水过来时,一眼看到坐在店外的喻见。
隔着短街,没良心正厌厌地撑着下巴,她坐凳子上都不老实,人是往前倾的,脚跟子点在地砖上,后面俩凳子腿悬空。
胳膊肘抵着桌子,她就坐在那无意识地晃晃悠悠。
“咚”,后面俩凳子腿落地。
喻见往后跄了跄,下巴滑出手掌,差点嗑到桌子上。
扶着桌角,喻见抬眼,看到了路口的周梒江。
他撑着柄黑伞,伞面抬起,朦胧的路灯光照不进伞底,他的脸就隐没在伞下阴影里,依稀可见疏淡的眉眼。
唇近乎抿成一线。
他走过来。
喻见吮一口酸奶,咬到了舌尖。
出血了。
按平日,她高低得软软撒个娇。
然而,这会喻见触及到周梒江冷冰冰的视线,咕噜一下,把带着血的酸奶咽了下去。
甚至忘了疼。
周梒江歇了伞。
就着不甚明的路灯光,喻见才发现周梒江的下颌上缀着模糊的水痕,他头发是湿的,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
喻见想过无数次重逢,在来的路上精心准备了一大通话,但都不及这一刻。
“你找到我了呀。”喻见脚尖点着地面,人还坐在凳子上就往前倾身。
后面俩凳子腿再次翘起,喻见坐着,松松环住了周梒江的腰身。
少年体温偏高,跑动后,刚洗澡时用过的海盐牛奶沐浴露味再次挥发出来,渗着点若有似无的薄荷。
喻见怀念极了,隔着周梒江薄薄的短袖,小小吸了一口。
跟着,头埋低,往下滑。
鼻尖抵在少年紧绷的腰腹上,喻见上头了。
像猫薄荷吸多了。
喻见进入了事后状态,晕乎乎开口:“俞俞,我没有住的地方,请问你那里还有空房间出租吗?”
周梒江没抱喻见,直直站在那儿,垂下眼皮,盯着喻见细白的颈子:“我要是说不租呢?”
喻见下巴抵着周梒江腰腹,细细软软地蹭,跟她非要养的那只猫一样,磨磨蹭蹭半晌,久到周梒江腰腹那濡湿大半,才抬头。
无声对视了三秒,喻见松开手,后俩凳子腿落地,她晃晃跄跄。
拎过一旁书包,喻见从侧格里掏出快被她捂成常温的纸盒酸奶,掰下吸管,撕开透明塑料纸,再插进去。
纸盒酸奶被放到桌子上。
喻见指尖抵着纸盒边边,一点一点往周梒江手边戳。
戳近,停下。
喻见抓着周梒江被泠雨浸湿的手指去握酸奶盒,好声好气地哄:“你喜欢的,原味。”
“你要是再不租,我就”
顿下,喻见轻道:“就再哄哄你。”
“俞俞。”
语气软软的。
说完,喻见就又软软地往周梒江怀里扑,没骨头似的。
板凳腿晃得更厉害,周梒江只得去扶喻见,掌心落在她肩上,才发现没良心瘦得厉害,蝴蝶骨的形状尤其明显。
小小的一团,瘦瘦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