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步蹭过去,喻见刚捡起水杯,听见一声
“喻见。”
声音透着几分倦懒,沙沙哑哑的。
喻见轻“啊”一声,解释:“我捡个水杯,马上走!”
隔着道门,周梒江甩了甩发酸的手腕,转过腕骨,仰头,调大水声。
箭在弦上,一直不发。
“喻见。”周梒江尾音勾着。
喻见不明所以,回道:“在呢,怎么了?”
依譁
周梒江动越来越快。
一直等不到回应的喻见下意识反问:“周梒江?”
小姑娘声音细细软软的,透着糯,不是那种刻意的黏腻。
周梒江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哑声道:“再叫一声儿,我没听清。”
“周梒江。”喻见又道,“我想吃梅花糕,等会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第075章 第 75 章
云层散开, 日光顷刻铺散开,穿透薄雾。
白光一闪而光,临界点释放, 周梒江压着牙, 喉间溢出半声, 沉沉喘息后, 下颌处透明模糊的水痕坠下。
欲想是无边无际的沟壑, 没有办法填满。
热水淋下, 罪恶散尽。
他有罪,而她是无情的审判者。
捏着腕骨,周梒江低垂下眼, 面无表情地冲洗着指节。
门外, 喻见抱着手机, 翻着某书app上的旅游攻略,碎碎念:“刚出炉的梅花糕热乎乎的, 撕开外面薄薄一层脆皮,里面红豆泥冒着热气, 绵甜又暖胃。”
“我们家那边没有梅花糕,只有枣糕, 都不甜的。”
滑到下一篇,喻见又说:“这个蟹黄汤包也太可爱了吧,只有一层薄皮包着, 里面汤不会流出来吗?”
“它竟然还会弹!”
周梒江无奈,长长叹出口气后,冷恹恹地往后一靠, 随手拨弄了下,把热水调成冷水后, 才缓声道:“没到吃蟹的季节,汤包里的蟹黄没那么鲜。”
喻见摁灭锁屏:“那我们吃什么啊?”
早餐最后是在长乐路的清水巷里吃的。
和S市青墨小巷的杂乱破旧不一样,长乐路井井有条的,清水巷巷口不宽不窄,拐进去别有洞天,里面一长溜的吃食店。
清早,晨雾将散未散,一屉汤包出笼,老竹屉一揭开,热雾滚滚,和着面香。
老式早点店连牌子都没挂,老板在门口烤烧饼炸油条,面剂子甩开拉长一折叠,“嗖”一下滑进炸锅里,“滋滋”两声后,面剂子膨开。
老板熟练地抖着汤勺浇上热油,长筷子捞过转两圈,再快速夹起,搁铁架上控油。
喻见收回目光,拆出张面纸,擦着桌沿,
老板娘手脚麻利地端上刚出锅的油条和油端子:“趁热吃啊乖崽,冷了不好吃,胡辣汤在边上,你们要喝自己盛。”
“辣子在左手边架子上,吃多少加多少。”老板娘打量两眼,又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我们这儿辣子不辣,不习惯可以多加点。”
“好,谢谢阿姨。”
过了忙碌的点,早点店里人不多,老板娘闲下,又热情介绍道:“吃完顺着巷子往前走,最里面有明清时的府衙,可以看看。”
“包子!包子好喽”老板拉长了声音喊。
老板娘抽出一屉,端过来:“这位帅哥要的,刚出笼的。刚刚有两笼出锅有一会儿的,他没要。”
隔壁桌有人接话:“又是那什么和男朋友一起吃冬天刚出笼的第一笼小笼包?”
“你也知道?”
“嗐!”那人一拍大腿,“能不知道吗?前些个日子不是下那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