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扭打在地,除了脸,招招致命,不见半点留情。

“砰”一下,晏辞拳头擦着周梒江耳廓砸落在地板上。

地板被砸翘起一角后,应声裂开道缝隙。

晏辞虎口被震得发麻,抓着周梒江短袖领口的手松了松。

周梒江仰枕着地板,唇畔提起一个懒洋洋又略带讥讽的弧度:“就这?”

“没了么?”

晏辞被扯翻下去。

情势急剧变化,周梒江撑在晏辞头顶上方,臂肘抵在晏辞脖颈处,沉沉喘息。

晏辞没了平日那么散漫的笑意,问:“周梒江,你认真的吗?”

“鱼丸丸怎么办?”

“你应该知道,你和我不一样,你们家不会放任你”

周梒江横在晏辞脖颈处的臂肘加了些许力道,试图让晏辞闭嘴。

晏辞呼吸一窒,喉间溢出点腥甜,继续说:“崽崽说鱼丸丸像朵永远追逐着太阳的向日葵,好脾气又有趣,和她打电话总是笑眯眯的,但是最近却有些不对劲,好多次都是沉默的。”

“周梒江,和你有关吗?”

晏辞几乎字字诛心:“现在都这么难过了,以后呢?”

周梒江眼尾猩红,眉眼间是明晃晃的不耐烦。

晏辞说的没错,他和晏辞始终都是不一样的。

虽然同为独子,但晏老本人早已隐退,无心再管小辈,且晏辞父母也并不希望晏辞再走上老一辈的路,他们更多的希望晏辞能够平安顺遂的长大,至于和谁谈什么时候谈,都不是问题。

或许晏辞妈妈一旦知道,指不定还能在帝都老宅放个鞭炮。

而他们家,自始至终都处在权利漩涡的中心。

爷爷只有俩子,大儿子走了他的路,挑起周家重担,而他的父亲周白蔹身为次子,到底是恣意不少,娶了他母亲后彻底接过两家事业。

到他这一辈儿,周家本家只有俩人,一个是他,另一个则是大伯的女儿周南星,从出生开始,他便被寄予厚望,后来长大,性格初现端倪,爷爷大喜过望,认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走那条路。

自小,他便什么都学,学着克制学着作壁上观学着忍耐……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挺无聊的,也无所谓,他没有同龄人的热忱,他的人生从一开始便已经规划好,不是经别人之手,而是他自己规划过的。

然而,他遇见了喻见……

“吧嗒”一声,缀在下巴上的模糊水痕滚下,周梒江冷声:“晏辞,我的事你少管。”

“随你。”晏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踹上周梒江小腹,“那我揍你总成吧?”

俩人再次扭打到一处。

地下拳室内,激烈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地板接连碎开。

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安静下来。

晏辞捏着衬衫领口,另一只手指尖叩在地板上,喘着粗气,他动了动,倒吸一口凉气,轻“嘶”出声。

周梒江躺在一旁,手背挡在眉骨上,低阖下眼时,黏在长睑上的汗落进眼里,发涩,他撑起身,手掌抵在眼皮上,朝晏辞伸出另一只手,说:“起来。”

“还能走吗?”

晏辞撑着膝盖,爬起来。

并肩出了拳室后,晏辞忽地开口:“周梒江,对鱼丸丸好一点。”

“建议你和我学一学,我们家崽崽就很”

周梒江打断:“学什么?如何当时浅的乖儿子?”

“……”晏辞思考一瞬后,开口,“要不我们再打一架?”

周梒江懒得再搭理,径直回了客厅。

客厅里没人,谢叔回去之前,还是不放心,在茶几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跌打外伤药,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