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该是个洒脱不羁的,却过得?如此谨小慎微。我不惩罚她?,她?反而还?不安起?来。那对夫妻定是每天都打骂她?。”容栀紧紧攥起?拳头?,煞有其事地总结道:“真不是东西。”

“……”谢沉舟唇角的笑僵住,面色古怪。

容栀困惑不已:“怎么不说话?”

他该说什么。说她?口中的不是东西的东西,近在眼前?半晌,谢沉舟只得?承认了她?的评价,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县主所言极是。”

似是不甘心,谢沉舟倏然抬眼,潋滟的桃花眼从她?脸上划过,意外地恶劣道:“裴玄胆敢欺瞒县主,不如把她?逐出侯府。”

“好啊,”容栀短暂呆滞了一瞬,很快神色如常。她?唇角一勾就迎上谢沉舟的目光:“你同她?一道。”

谢沉舟吃瘪,只得?改口:“我突然觉得?,裴玄罪不至此。”

闹也闹够了,容栀还?惦记着正?事,认真道:“明日我会带亲卫去花溪村探查。”

“好。”谢沉舟轻笑着点头?,示意容栀他知晓了。

容栀陡然一愣,“这?可是瘟疫,我说我要只身前往,你不担心我?”

她?还?以为,谢沉舟也会像裴玄一样劝她?,不要去趟这?浑水。

他眸光微动,忽而挑唇一笑,伸手就拿过担在她?膝盖上,那块一动未动的汗巾。“我熏过香,是你最喜欢的朱栾。”

容栀仰头?望着他,一时猜不出这?人起?身做什么,只顺着他的话随口道:“你每次凑近,我都能闻到。”

朱栾香偏甜调,男子一般不太用,大多会选些?淡雅矜贵的熏香。初时闻到谢沉舟身上熏香时,她?还?真的有些?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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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拿着汗巾的手扬了扬,眉尾不自觉挑起?,好整以暇地垂眸,“我说的是汗巾,不是我。”

“……”她?怎么觉得?这?人刚刚就是故意给她?下套。

他眼底笑意渐浓,却不多去提这?件事,只蹲下身提起?容栀的裙角,细细用汗巾温柔地擦去残存的水渍。

“你要去花溪村,镇南侯同意了?”他嗓音轻柔,还?带着初醒的暗哑。

容栀诚实地摇头?,“我没?告诉阿爹,有个词叫做先斩后奏。”瘟疫凶险,稍有不慎染上就是药石无?医,要不是她?前世有治疗的经验,她?也不敢冒然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