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险些挂不住,偷偷瞄了眼谢沉舟,见他面色不虞,才稍稍放心下来。

“县主,我们往另一边走。”裴玄重新坐直身子,拉住缰绳就欲策马前行。

“为何??”容栀面露疑惑,不解地出声道。侯府往返东门大街有一条近路,若无意外都是固定的行程。往另一边走要绕许多里。

“和春堂门前堵成一团,好像是他们医死了人,闹得沸沸扬扬。”裴玄撇了撇嘴,不甚在意地当个乐子说了。

不久前,和春堂掌柜李四还?对县主的药铺图谋不轨呢,真是老天开眼,活该他阴沟里翻船。

“医死了人?”容栀蹙眉,莫不是之?前那个掺了砒霜的假茯苓山楂膏,李四还?兜售给了其他百姓。

直觉告诉她有问题,吩咐道:“掉头,我们去和春堂凑个热闹。”

谢沉舟低笑?一声,那笑?颇是耐人寻味。有点意思,他倒不知眼前的人,何?时也会热衷于凑热闹了。

出乎意料的,和春堂门口?门可罗雀,方?圆几里别说看客,连只飞鸟都不见踪影。

裴玄呆呆地张了张唇,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不可能呀,方?才我路过时,明明挤得水泄不通。”

登时,裴玄想起夜里流云总拽着她说得那些神鬼志怪。流云故作阴恻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被她抛之?脑后的各种奇说,一股脑又?记了起来。

裴玄浑身吓得一抖,汗毛倒竖,拔出剑就窜上马背,“死流云!你?个乌鸦嘴。”

容栀探出头来,见她神经兮兮地在碎碎念,无奈道:“阿玄,你?莫怕。不过是衙役清了路,没有什么鬼神。”

裴玄“哦”了一声,这才机械般放下手中利剑,还?没坐稳,她倏然痛苦地捏住了鼻子,“啊啊啊,什么味道!好臭。”

像是她同裴郁在三伏天杀了几十个人,又?没有及时处理而散发的腥臭。

方?才隔得远没发现,凑近了那腥臭味愈发明显,似乎还?夹杂着眸中腐烂的湿气,阴阴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