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其他,小跑着行至他身前,揽着裙摆俯下身。“郎君,你受伤了。”

离得近了些,他裸露着的伤口清晰可辨。看着虽然可怖,实则只伤及皮肉,有的甚至开始结痂。

只有肩胛上那处鲜血汩汩是因为替她挡下直冲面门的暗器。

唇色苍白的少年闻言抬眸,按着伤口喘息着,嗓音低哑:“县主,没有受伤吧?连累……连累县主,我罪该万死。”

一阵凉风吹过,鼓动起他单薄的衣袍,少年咬着牙瑟瑟发抖。容栀可以确定他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但染上风寒就不好说了。

“你先别说话,我扶你上马车。”少年纤瘦的胳膊搭在她肩上,居然意外的沉重。容栀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他挪到了车厢里。

“县主,这不合规矩。”流苏劝道。

她一边快速判断箭矢的深度,一边头也不抬地吩咐:“调头,去明和药铺。”整顿药铺刻不容缓,她不允许有任何插曲影响。

少年肩胛上大片血花看着瘆人,实则并未没入筋骨。容栀当机立断,迅速拽着末端,把箭拔了出来。随着她的动作,他身体轻颤,发出压抑的闷哼。

有这么痛吗?她心底微微讶异,这少年又不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或许是她许久未医治病人,手艺生疏了。

容栀放轻了声音:“忍着点。”而后拿出药粉就欲抖落,那少年又皱着眉呜咽起来,缩着身子就想躲。她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按住,解释道:“这是止血的,待会去药铺再帮你仔细处理。”

少年闻言果真不再乱动,僵着身子任她把药粉均匀地铺开一层。快速处理完,容栀端坐到另一侧软垫,与他拉开些距离。

那黑衣人剑法当真差劲。他身上伤口平整,创面狭窄,一月内就能恢复完全。

沂州城最繁华的东门大街上,马车终于在明和药铺侧门停住。

容栀脱了身上披风盖住他,少年被惊地眨了眨眼,有些羞赧地想推辞。“穿上,我可不想砸了药铺的招牌。”要是真染了风寒而死,她都没脸说自己精通岐黄之术了。

容栀初初站稳,还未适应没了披风的凉意,就被前来迎接的李掌柜那谄媚的笑恶心得一哆嗦。

“哎哟,明月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