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那丝忐忑才消散了。

“你哪来的……”她倏然想起,谢沉舟不是身无分文么,哪来的钱买这么多吃食。还未问出口,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俱是一僵。

“快,快躲起来。”

还是容栀先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推着谢沉舟就往桌子底塞。

祠堂正门被人推开,容栀望着来人,双目圆瞪,惊呼出声。

朝不保夕 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溺……

“阿玄?怎么是你。”容栀飞快转身,紧贴着桌边,小腿用力把柜门关了起来。

裴玄狡黠一笑,扬了扬手里端着的碗,示意她:“嘿嘿,我来给您送吃的啊。”

“本来是流云的活,但她身子不舒服,我就替她走一趟。”

“阿爹怎么允许?”容栀讶异地问道。她已经很久没有被家法处置过了,但也依稀记得是不允许在祠堂用膳的。

裴玄大咧咧一笑,理所当然地说道:“咱们只要悄悄地吃,不让侯爷察觉到,他自然也就不会晓得这件事啦!”

她自小就在悬镜阁中长大,唯一的任务就是听从殿下调遣,因此对世族大家这些繁琐的规矩一窍不通。

在她看来,侯爷眼下怕是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管束县主是否偷吃呢?

她十分不解地问道:“倘若侯爷迟迟没有归来,县主难道就打算这样一直饿着肚子吗?”

容栀顿时哑然,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