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肩膀倏然一塌,有些无措地搓了搓衣角,垂着头着就红了眼眶。

容栀不禁反思,自己此举是否过分了。她不仅怀疑他、意欲杀他,如今他只求一处容身之所,竟也被自己无情拒绝。

她是不是过于冷漠,甚至有些不通人情。

她咬了咬唇,小声补充道:“但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也是一个谋生的活计。”

他眼睛霎时间就亮了,声音轻柔,仿佛怕稍微大点声容栀就会改变主意一般,期待地看着她。

“真的么?只要是县主给的,无论是什么脏活累活,沉舟都愿意做。”

她微微失笑,认真问道:“明和药铺的掌柜,你敢做么?”

………

明月高悬,银辉涌动。容栀躺在草席上睁着眼,迟迟难以入睡。思绪纷繁,她强逼自己合上眼,感官上的声响却更加尖锐。

罢了。心里有些烦闷,她索性歪过头,打量着门外抱臂站着的少年。微风吹过,少年白衫鼓动,背影挺直,像一棵不会弯折的青松。

谢沉舟就这样,在门外站着守了一夜。

………

"我该走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容栀揉捏着那发胀的太阳穴,轻声唤他。

此刻正值黎明时分,街道上空无一人,如果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当下便是最佳的时机。

谢沉舟一夜未眠,但除了眼底多出几根红血丝外,倒也还算精神。“县主可是睡得不好?”他瞧着容栀睡眼惺忪的模样,觉得煞是新奇。

毕竟这粗糙的草席,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侯府柔软的床榻。

对于习惯睡于高床软枕之上的容栀来说,让

春鈤

她突然就这样直接躺在坚硬的地面上过夜,又怎可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