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沉黑,教人猜不出情绪:“谢怀泽,你以为我会感谢你么?”
商九思心急如焚,俱是不解:“都什么时候,皇兄还说?这些!”
谢怀泽却释怀般,缓缓扯唇笑了:“殿下,不,我该叫您陛下……不用?感激我,恨、恨我很好。”说?几句,他就要大?口大?口喘气:“我还记得,第一次、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谢沉舟闻言,眸色稍暗,一张脸神情复杂难辨。片刻后,他自嘲一笑:“是么?我已经忘记了,你也忘记罢。”
不知?有没有听到,谢怀泽只自顾自喃喃:“我这一生太懦弱……做了许多错事……如今也算,死得其所。”
商九思泪流满目,全然无法接受:“说?什么胡话!有阿月在,你不会死。”
谢怀泽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的身体他最清楚,身下伤口剧烈疼痛,但?慢慢的,那股痛似乎不再明显。
仿若最后一点执念,谢怀泽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殿下,那日您被骗去祠堂,我是真的……真的,一无所知?。”
容栀抬眸,神色复杂地?瞧向谢沉舟。
谢沉舟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直到谢怀泽咽气,他依旧什么也未说?。
这一天,血流成河,尸骨遍野。也是这一天,大?雍朝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帝王。
帝王入赘(全文完) 我说亲……
时光东逝, 日?夜更迭。皇城内依旧车水马龙,繁华如初。
不,远比商世承在位时更为繁华, 歌舞升平, 一片太平盛世之象。谢沉舟登基之后,夙兴夜寐,几乎一心扑在朝政之上。
都城的街头巷尾, 处处都是百姓们的欢声笑语。曾经破旧的房屋被?修缮一新, 街道?也被?拓宽整平,两旁
椿?日?
店铺林立,酒肆茶楼里坐满了谈天说地的百姓。
皇城最热闹的茶楼里,说书先生?正讲着陛下以一当十?, 于青州城外?斩落商羽, 收拢中原十?州郡的故事。
听到入迷处,众人不禁拍手叫好:“陛下英明神武,心系百姓,大雍有此明君,实乃我等之福啊。”
有人赞同道?:“咱们这位陛下,可真是难得?的圣君呐!自从陛下登基, 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是啊, 是啊,以前税赋重得?压得?人喘不过气, 现?在可轻松多了,还能有余钱给?家里孩子添件新衣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对这位新君的赞颂不绝于耳。
倏然,有稚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奶声奶气道?:“既然陛下这么厉害, 为何没?有小娘子喜欢他?皇后娘娘在哪?”
众人一时没?了声音。陛下登基五年,正是而立之年,却?迟迟未曾传出立后的消息。
别?说是立后,据说那后宫中空空如也,就连扫撒宫女都无活可做,整日?无所?事事地躲懒。
那说书先生?笑眯眯地抚了抚须髯:“据说陛下有过一段情?缘。咱们陛下情?深义重,或否在等那位,也未可知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竟有人教陛下苦等。”
有人艳羡不已:“那般俊逸英武的陛下,若能得?他青眼,我这辈子死也值了。”
也有人不相信,连连摇头,“这你们也信,肯定是瞎编的!”
那孩童好奇道?:“先生?,陛下心悦的是哪位小娘子呀?”
“这个嘛……”说书先生?摇着羽扇,笑而不语。
……
景阳宫宣室殿内,几位大臣坐在谢沉舟赐的软椅上,却?颇有些坐立难安,止不住擦着额角薄汗。
实在是今日?朝堂上,又有不少大臣联名上书,只为请奏同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