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府门前,并未折返,那护院目光里免不?得多了几分怪异。

深秋天凉,这?么个身形单薄的?小娘子,能?受的?住多少风吹。那护院好心劝道:“容老板,我家小姐不?会见您的?,您不?如早些回?去。”

容栀微微颔首,却并未有所行动,只是目光越过护院,落在了小跑而来的?侍女身上?。那侍女虽身份低微,穿戴头面却无一不?精致昂贵。正是秦意臻身边最得宠的?。

每隔几日,她都要替秦意臻外出采买。那侍女见到容栀,肉眼可见地愣了愣。

容栀轻唤道:“这?位姐姐,劳烦帮我跟你家小姐通传一声,我想见她。”

那侍女下意识就欲拒绝,却在瞥见容栀面庞时,上?下打量了一眼。而后她轻哼了声,不?情不愿道:“我家小姐只见你一人,闲杂人等必须留在这?里。”

容栀欣然应允:“有劳。”

而后她朝麦冬安抚般点了点头,示意麦冬莫急躁,安心等在原地,便?踱步跟随侍女进了秦府。

秦意臻斜倚在榻上?,见她来,也?不?过抬眸懒懒一瞥,并不?起身相迎。她的?闺房已经?点着炭火,十分暖人,似乎并未因罪有罚。

容栀用皂角水净了手消毒,也?不?待秦意臻发话,便?自顾自拉了八仙凳上?。

秦意臻勾唇,有些不?屑:“你来做甚?耀武扬威的?么?”

容栀不?答,只目光冷凝地盯着她道:“你毁的?那批药材,能?救至少几十人的?性命。”

秦意臻先是微微怔了怔,而后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掩着唇小声笑起来。

笑累了,她才有些好笑和不?解道:“他?们?的?死活,与我,有何?干系?”

容栀闻言,也?缓缓勾起唇。只是那弧度不?含一点笑意,反而是彻骨的?冷。

她该想到的?,秦意臻能?做出水淹药材的?事,又怎会把平民百姓的?死活看在眼里。

许是她这?副淡然的?模样惹恼了秦意臻,后者倏然高?声质问道:“容栀,你装什么良善?你我都是既得利益者,难得你不?是踩着别人走到今日?何?必摆出这?副模样,惺惺作态。”

容栀并未被激怒,只冷声说?道:“至少,我不?会妄伤无辜百姓。”

秦意臻哼了哼,拨弄起刚染好的?丹蔻指甲:“你以为殿下真的?爱你么?你瞧,我现在吃穿用度,一样不?减。你以为殿下不?知么?为什么殿下不?处罚我?因为我是陇西节度使的?女儿?。”

容栀紧紧碾了碾指腹,那丝痛觉教她清明不?少。秦意臻是在提醒她,即便?苦主是她,然而因为秦意臻的?身份,谢沉舟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